丹霞天然禅师禅宗思想浅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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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丹霞天然禅师禅宗思想浅探　摘要：丹霞天然禅师以烧木佛公案著称，作为六祖惠能后禅宗早期禅师，他的禅宗思想融会石头希迁以及马祖道一的思想，既有石头一系近于文人禅的温文尔雅、绵密周到，又有马祖一系过激派的电闪雷轰、峻烈高迈。天然认为本心具备一切，此心即佛，只要识得衣中珠，就会无明醉自醒，强调保护一灵之物，反对人为造作，但又不排斥自心所生的种种善巧方便。　　关键词：禅；丹霞天然；石头希迁；马祖道一；《玩珠吟》　　　　　禅宗是最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宗派，古代禅宗大师，往往具有高超的悟境和不拘一格的接引方法。禅师们或棒

2、喝交加，或呵佛骂祖，有时不立文字，有时苦口婆心，以变幻莫测的风格、匪夷所思的手段，彰显着对自心自性的肯定，对外在偶像的破除。丹霞天然禅师，更是以烧木佛取暖的极端大逆不道方式，成为禅宗高扬自性、提倡人本的佳话。本文拟就丹霞天然禅师的禅宗思想加以浅要探讨。　　一、丹霞天然生平　　关于丹霞天然禅师的生平，根据《景德传灯录》记载，可得出这样的大致轮廓：（唐）丹霞天然（739～824），籍贯不详，系六祖慧能弟子青原行思下第二世（六祖下第三世），乃行思弟子石头希迁二十一位法嗣之一。天然原本儒生，在科举途中偶遇禅僧启发

3、，不去选官，前往马祖选佛之场参谒，马祖认为天然的老师应是石头，介绍天然往南岳石头希迁处。天然在石头处，侍役三年，披剃受戒，再往谒马祖，受天然之法号。曾驻锡天台山华顶峰三年，其后至余杭径山参礼道钦。元和年间（806～821），禅师至洛阳龙门香山寺，与伏牛自在结为莫逆之交。后于南阳丹霞山建寺住持，得号丹霞天然。天然圆寂于长庆四年六月二十三日（824），寿八十六。　　丹霞天然是石头希迁法嗣，但也多受马祖道一启发，后又遍礼诸方，与禅宗著名居士庞蕴为友，还与禅宗大师慧忠国师有过往来，得到国师的肯定。天然禅师本身，虽

4、著作无几，却因其高明禅思、特立独行，也居于禅宗大匠之列。　　二、从丹霞天然的开示和作品看其禅宗思想　　关于丹霞天然的禅宗思想，《景德传灯录》里记载了他最重要的一段开示：阿尔浑家切须保护一灵之物，不是尔造作名貌得，更说什么荐与不荐？吾往日见石头和尚，亦只教切须自保护。此事不是尔谈话得。阿尔浑家各有一坐具地，更疑什么？禅可是尔解底物？豈有佛可成？佛之一字永不喜闻。阿尔自看，善巧方便慈悲喜舍，不从外得，不著方寸。善巧是文殊，方便是普贤。尔更拟趁逐什么物？不用经不落空去。今时学者纷纷扰扰，皆是参禅问道。吾此间无道

5、可修，无法可证。一饮一啄，各自有分，不用疑虑。在在处处有恁么底，若识得，释迦即者凡夫是。阿尔须自看取，莫一盲引众盲，相将入火坑。夜里暗双陆赛彩，若为生无事珍重。①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丹霞天然禅法的一些主要方面。　　一是注重保护人人本有的一灵之物（即本心、自性、佛性），切须保护一灵之物，反对造作，即认为本心人人本来具有、不从外得，向外驰求，难成禅道，故不是尔造作名貌得。既然佛性人人本有，不是造作得来，后面提到无道可修，无法可证。一饮一啄，各自有分，不用疑虑，就是顺理成章，只要凡夫认识到这个道理，就是当下的

6、佛，在在处处有恁么底，若识得，释迦即者凡夫是。　　二是认为对禅的证悟超出语言文字、意识知解，此事不是尔谈话得，禅可是尔解底物？但是在丹霞天然的禅法实践中，他并没有特别排斥语言文字的作用，而是常常向禅友、徒众解说禅法，最大限度发挥了语言文字的言内言外之意。　　三是具有明显反传统的思想，对外在的偶像佛，持一定的排斥态度，豈有佛可成？佛之一字永不喜闻。之所以会发生在慧林寺烧木佛取暖的事情，与这个思想有莫大关系。　　四是强调从自心生出善巧方便慈悲喜舍，但又要不执著于此，不从外得，不著方寸。说善巧是文殊，方便是普贤

7、，仍然是把外在的菩萨，依据佛教教理内化为自身的智慧、行为。这样，佛是自性，文殊是善巧，普贤是方便，外在的神圣偶像便化作人自身的某些属性，对人自身的肯定与重视，超越了对外在偶像的崇拜，具有浓厚的人本主义色彩。　　此外，天然有《玩珠吟》二篇，《景德传灯录》卷三十记载，其一（又作《弄珠吟》）曰：般若灵珠妙难测，法性海中亲认得。隐显常游五蕴中，内外光明大神力。此珠非大亦非小，昼夜光明皆悉照。觅时无物又无踪，起坐相随常了了。黄帝曾游于赤水，争听争求都不遂。罔象无心却得珠，能见能闻是虚伪。吾师权指喻摩尼，采人无数溺春

8、池。争拈瓦砾将为宝，智者安然而得之。森罗万象光中现，体用如如转非转。万机消遣寸心中，一切时中巧方便。烧六贼，烁众魔，能摧我山竭爱河。龙女灵山亲献佛，贫儿衣下几蹉跎。亦名性，亦名心，非性非心超古今。全体明时明不得，权时題作弄珠吟。　　日本学者忽滑谷快天先生，在其《中国禅学思想史》中，对此诗偈评价并不高，称：旨趣不出常途之外，可知其思想与当时何人无大差。所云百骸虽溃散，一物镇长灵，即南岳慧忠所斥为身灭心常之见，古今囚于此说者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