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静夜叹息-我读陈之藩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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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荒村靜夜嘆息－我讀《陳之藩散文集》四技應外一甲丁聖惠49212144陳之藩是學科學的人，然而，我卻從他的文章中看到濃濃的情感流露出來，這情感是哀愁，也是嘆息；既思鄉、又憂國。陳之藩先生出生的時代背景與現在截然不同，他從大陸到台灣，然後又去了美國，遇見戰後動盪不安的時局，經歷物資缺乏的年代，再加上他的散文全都是在那段孤寂的海外留學歲月中寫成的，因此文章中瀰漫著憂傷、帶著嘆息。而我生活在安逸的日子裡，實在難以體會那樣的哀愁。據作者說，這些散文「有一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在寂寞的環境裡，寂寞的寫成的」。正因留學時候的孤寂，使作者心靈有靜謐的空間，思

2、考是理智，還是感情；思考是實用，還是好奇；也思考科學與人文、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不同。陳之藩的文章道出了當年的「留學生文化」，每篇他寄自海外的文章，充滿著誘人的異國風味，也有我們從未聽聞過的新鮮事，尤其是像在英國劍橋大學那樣優美的環境下，給了六○年代生活在台灣的學子何等綺麗的夢想。他也提到美國的校園，美得「像首詩，也像幅畫。依山起伏，古樹成蔭。」讓人不禁嚮往前去一探究竟。但相對的，人到了異鄉，就更容易想家。陳之藩文章中有家國之痛，也有濃濃的鄉愁，如：〈月是故鄉明〉、〈失根的蘭花〉等等，這一系列的散文，彷彿就像是一個孤寂的旅人，在荒村靜夜中的

3、嘆息。3陳之藩將寂寞孤單的心情用精美、嫵媚的文字表現出來，同時無形中也把他的孤寂傳染別人了。他形容離國之苦，「古人說，人生如萍，在水上亂流，那是因為古人未出國門，沒有感覺到離國之苦，萍總還有水流可藉。以我看，人生如絮，飄零在那萬紫千紅的春天。」從這段文字，便容易看出陳之藩「出國留學」的離愁。而我也從其中，被感染到那一股淡淡的哀愁及莫名的失落感。但由於我所處的今天與作者當年時代背景不同，我發現陳之藩離國的哀愁，與現在大家趨之若鶩的出國留學風氣，實在是相差許多。並且我認為作者的哀愁，若以「悲觀」來講或許也不過份吧。雖然作者在《旅美小簡》中的〈並

4、不是悲觀〉有提到他這樣的嘆息並不等於「悲觀」，而是一種「茫然」，「對於整個人類邁入二十世紀以來，日漸感覺自己之無知；日漸感覺處境之茫然。」但若將陳之藩的文章，與同樣寫過劍橋留學生涯的徐志摩對照起來，又以及樂觀主義的胡適比較起來，還是顯得低沉得多。但畢竟作閱歷豐富，又歷經戰後的年代，所以我也不能全用我淺薄的想法來看待作者的孤寂。雖然作者說他是茫然的，但作者並不絕望，「幻想中，前面有一片炫目的曙光，但路途坎坷，卻不免要喊腳痛的。」在作者的心中，有著對未來的期望，並朝著光明的目標前進。而作者對於時局的感嘆、祖國的擔憂，也從他的筆下流露無遺，在〈智

5、慧的火花〉中，「我不禁想起，我們這悲哀的一代，我們這淒涼的祖國。不知道誰的主意，覺得培養領袖人才為最不切要……我把功課推到一旁，伏案哭了。」想想看，曾有多少人真正擔憂自己生長的這片土地，曾因憂心家國而流淚？反觀今天的台灣，新聞報導中，政客為了自己的利益收取黑金、爭權奪利的事件比比皆是，而許多旁觀者又只知道批評，實際上卻沒能有任何貢獻及幫助。但從陳之藩筆下，我們可以看出他是位敏於思考，勇於反省的知識人，這是很值得學習的。散文集中我印象最深、也最喜歡的就是《劍河倒影》中的文章，從陳之藩細膩的筆下，我彷彿也置身其中，想像「藍天上有雲朵點綴著閒暇；

6、綠叢中有玫瑰陪伴著寂寞。」就算是寂寞的，也讓人不禁想要去感受一下那美麗的寂寞。3同時，在《劍河倒影》中作者曾多次提到，劍橋有一個傳統，「一天三頓飯，兩次茶，大家每天都能見面談話」，而且碰到的都是不同的人。作者在〈一夕與十年〉中，提到「而這種環境逼迫著每個人與另外一個人接觸，而今天的話題又會不同於明天的話題。」作者有許多靈感、省思都是從這些談話中而得到的。我想作者很喜歡這個制度，這讓他激出智慧的火花。大家相聚交換意見，真的可以得到許多寶貴的意見。這讓我想到自從我上了大學之後，小組討論及分組作業的機會增加了許多，有時候大家討論的雖是同一篇文章，

7、但大家都有不同的見解，並且每個人的看法時常令我感到驚訝，因為許多是我從來都沒想到過的，我原先一直以為別人的想法大概都跟我差不多，但是因為每個人背景環境不同，大家自然會有不同的思考方式，有時討論至最後，我甚至會完全放棄我的想法，重新將思緒做一個整理。如同作者所說，「藉促膝之談，激出智慧的火花。『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以為只是說說而已，而在劍橋竟真有其事。」沒想到這句我們熟悉的話，竟在劍橋被發揚光大了。作者也提到，雖然這席話有時候是辯論的談話，有時候是令人想結束的談話，但那卻是一個令人思維混合，知識、心靈對話的時刻。陳之藩的散文，文字簡潔

8、卻又富哲理，其中有發自心靈的省思也有憂國的哀愁，而這哀愁就彷彿是一個寂寞旅人在荒村靜夜中的嘆息，這嘆息又很有感染力，透過他嫵媚的文字，傳染給我，令我跟著省思、跟著哀愁、跟著走進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