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王小波小说场景叙事的诗意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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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析王小波小说场景叙事的诗意特征笪平顶山学院祁坤诗意叙事是王小波小说叙事的一贯追求；但对他来说，诗意不仅仅是一个叙事策略，更是作者艺术活动中严肃的美学追求。王小波小说对纯粹客观景物的印象化描写，对男女情爱的零度叙述，对发生在非正常时期和虚拟领域里的死亡场面的夸张书写，以及对机械发明想象的迷恋，共同构成了王小波小说场景叙事的诗意色彩。王小波小说场景叙事诗意特征在当代文学领域，王小波小说创作独树一帜，其诗意叙事往往通过想象和虚构呈现，形成一种弥漫在字里行间的氛围。王小波在《未来世界》自序中说：“有种文艺理论认为，作品应该&lsqu0;源于生活，高于生活&rSqU0;,但我认为，起码现实中的许

2、多场景是不配被写进小说里去的。所以，有时想象比摹写生活更可取。”[1]因此，王小波小说创作常常通过想象和虚构，努力摒弃现实中“不配被写进小说里去的”场景，从而建构一个个离奇古怪、充满诗意的小说世界。下面就从自然情景、死亡场景、机械幻想等三个方面探宄王小波小说场景叙事的诗意特征。1自然情景的印象化描写在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2]中，自然情景的印象化描写，主要集中在对“风”、“雾”、“水气”等流状物的描写，使得小说的场景在阴阳两界充满了梦幻般的诗意。从视觉和触觉等外在器官的体验来看，这些东两易造成朦胧和捉摸无定的意境美，这正是东方道禅文化的美学追求。用优美的文字和笔调描写出天地间存在的客观

3、物件或场景，自古以来就是文人们进行诗意表达的重要策略。“风”总是阳光下的空气流动，在王小波的笔下形成了阳界的诗意。《黄金时代》中，王二飞奔下山，陈清扬从山上喊王二，“那时正逢旱季的上午，风从山下吹来，喊我也听不见。”这里的“风”没有什么特点，但是既然可以把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喊声刮跑，也可见弥漫之势是多么的强大。王二独自进山养病，陈清扬开始发愣，“旱季里浩浩荡荡的风刮个不停，整个草房都在晃动。陈清扬坐在椅子上听着风声，冋想起以往发生的事情，对一切都起了怀疑。”在革命的年代，人人都失去了理性，但仍有那么一小撮，不仅死抱住知识分子喜欢思考的习惯不放，并iL还偷空培养起来奢侈的小资情调，对着大自然

4、流动的野风浮想联翩。后来陈清扬上山找王二，自然又要经历一场风的洗礼，“上午风从山上往平坝里吹，冷得像山上的水，下午风吹冋来，带着燥热和尘土。陈清扬来找我时，乘着白色的风。风从衣服下面钻进来，流过全身，好像爱抚和嘴唇。”陈清扬上山时，在ft大褂底下什么都没穿，所以风就会钻进衣服，流过全身。这情景和性沾点边，但一点不让人觉得色情，反而觉得沐浴在亚热带的热风里去寻找情人的陈清扬很是性感和美丽，场景的印象化描写充满诗情画意。“水气”和“雾”总在阴天和夜晚出现，象征了阴界的迷幻色彩。“那一天天色灰暗，空气里布满了水气”，这句话赫然写在《白银吋代》的第一段第三句，我觉得这句话和第二段第一句“老师说，

5、世界是银子的”，对整篇小说来讲有同样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白银时代》扑朔迷离的语言和若有若无的情节，正像现实中布满“水气”的空气和幻想中银色的世界，这样简单的一个关于“水气”的描写就营造出了整篇的诗意的氛围。在王小波的小说里，除了对流状物不厌其烦的描写，对其他景物丰富多彩的精妙的描写也比比皆是，比如：“那时候他正走在两道篱笆中间。在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藤，藤上开满紫色的花朵，花朵上落满了蓝蜻蜓。”这是《寻找无双》里王仙客一天早上去打兔子时的情景。从远景到近景，从巨景到细景，从四围往中心收缩，逻辑巧妙，描绘入微，场景描写极具诗意。2死亡场景的夸张展示死亡，在传统的文学观念中，往往表现出悲惨、

6、壮烈、或恐怖，总之,至少在文字层面上是严肃的事情。但王小波的死亡叙事却吋吋流露出对死亡的好奇、陶醉、赏玩，流露出一己的嗜死情结。王小波往往通过两种处理手段把死亡的消极形态转化为极耐玩味的死亡美学：一是用工笔细描的方法对死亡过程和状态进行极端细节化描写，使其显得异常真实，然后又用比喻等修辞手段对其进行艺术转化；二是对死亡事件进行超越人情道德的趣味性调侃，但又不会显得恶毒和无耻。因此，经过王小波独特的处理和描写，死亡场景也可以通过优美的文字展示出诗意色彩。在《似水流年》中，王小波对贺先生的跳楼是这样写的：“他脑袋撞在水泥地上，脑浆子洒了一世界，以他头颅着地点为轴,五米半径内到处是一堆堆一撮撮

7、活像新鲜猪肺的物质。不但地上有，还有一些溅到了墙上和一楼的窗上。”这样描写死亡场景的语言，既有诗人气质的浪漫，又有类似法医鉴定的谨严，前者避免了情感的冰冷，但也不至沦为煽情，后者避免了一味地情感用事，而异质语言的植入增强了理性，却非冷漠无情。稍后，王小波又这样写道：“一个人宁可叫自己思想的器官混入别人鞋底的微尘，这种气魄实出我想象之外。”贺先生是大知识分子，但很不幸生在革命年代；贺先生聪明绝顶，下象棋算无遗策；到最后，连象棋也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