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上半叶中的扎赉特旗蒙古人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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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世纪上半叶中的扎赉特旗蒙古人①孟根（内蒙古大学外语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21）摘要：20世纪上半叶中的扎赉特旗，处于游牧经济向半农半牧经济演变之中，蒙古人的经营方式有了农牧并存、多种经营的特点。这种经营方式建立在努图克人和外来蒙古人、原住民和移民、雇佣和被雇佣的复杂关系上。蒙古人之间的不平等关系，从扎赉特旗蒙地开放开始一直延续到20世纪40年代末期。伪满洲政府曾实施系列方案，企图改善上述各种社会问题，但是以失败而告终。关键词：扎赉特旗蒙古人；努图克人；外旗人；多种经营中图分类号码：C912.4文献标识码：A光绪二十八年（1902），扎赉特旗蒙地开放，最南部的嫩江沿岸四家子、

2、二龙索口首先招募汉民。汉民报领土地，交纳押荒银每晌四吊二百文[1]，土地升科之后再换取土地执照，获得土地永租权（也叫土地使用权），并且每年开始向蒙旗交纳地租。这种地区被称为开放地区。②开放地区由南向北、由东向西部扩大，汉民纷纷涌入到民国时期,这些地区与扎赉特旗分离，形成独立的大赉、泰来和景星县。开放地区与汉族地区基本相同，人和土地之间产生了激烈的矛盾。这里的蒙古人为了寻找容易生存的空间，就陆续向北、西搬迁，来到扎赉特旗未开放地区。于是，这里就变成了扎赉特旗蒙古人集中居住的地方。扎赉特旗蒙古人由努图克人和外来蒙古人构成。努图克人是原住民，也叫坐地户。外来蒙古人是从其他地方，主要从卓索图

3、盟喀喇沁、土默特旗移民过来的蒙古人，也叫外来户。外来蒙古人最早入住扎赉特旗未开放地区的时间应该在清朝同治年间。当时，有一个姓崔的卓索图盟喀喇沁蒙古人住在阿拉丹花屯。[2]外旗人入住扎赉特旗时需要找努图克人作担保，并且交纳一定的入住手续费。入住这里的外来蒙古人很少，他们零星地出现在某一个地方。但是，到了民国末期，因为取消了外来蒙古人入住的各种手续，他们变得来去自由，所以扎赉特旗外来蒙古人开始猛增。1935年，扎赉特旗努图克人722户、4449人，外旗人3233户、21331人。[3]受到外旗人的影响，努图克人放弃了游牧移动的生活，开始盖房定居。20世纪30年代，沿着绰尔河流域形成了大小

4、不等的许多蒙古村落，如阿拉丹花屯56户，努图克人23户，外旗人33户。[4]丰屯85户，努图克人52户，外旗人33户。[5]茂利图屯37户，努图克人26户，外旗人9户、汉民2户。[6]努图克人经营牧业和副业以外，在户地上雇佣外来蒙古人或者汉民，在农业不影响牧业、耕地不占用放牧过道的原则之下，不同程度地开荒耕种。户地是扎萨克许可努图克人开荒的面积，以90晌为标准。[7]但是，努图克人没有遵守这一规定，实际开荒的面积大小不等，有经济势力的人甚至开荒几百晌地。外旗人以小作人身份耕种努图克人的土地，向他们交纳地租。双方不立文字契约。开荒面积达到70—90晌的时候，第一年外来蒙古人向努图克人缴

5、纳谷物三石，第二年谷物五石、第三年10石1粮食100斤猪肉的地租。[8]努图克人变成了地主，贩卖一部分地租，留下一部分当作口粮。他们解决了口粮问题，并且有了现金，用以支付生活费用。他们尝到经营农业的好处，越来越多的人陆续雇佣外来蒙古人开荒、耕种。努图克人有特权，谁都可以雇佣外来蒙古人。那么，是否所有的努图克人都拥有耕地，而且雇佣外来蒙古人呢？其实不然。当时，在扎赉特旗进行实地调查的日本人在报告中这样谈到：“本旗民谁都有一种特权，谁都可以私占荒野招垦。但是，没有耕地，不雇佣外旗人的本旗民还是占大多数。这就关系到他们是否有经济实力，是否脑子灵活。他们亲自到泰赉县城，寻找那些想开荒种土地的

6、、从南部地区而来的外旗人（或者汉人）。与他们进行一番交涉，把他们带到村子里来。”[8]笔者认为，努图克人雇用小作人吃地租，不是因为他脑子灵活，而是因为他具有经济实力，能够给外旗人提供农具。家畜越多，努图克人的经济实力就越加雄厚。胡尔勒屯的德力格尔，就是扎赉特旗屈指可数的一个富户，他台吉出身。1927年开荒100天地，后来扩大耕生产，耕地面积达到420天地。他雇用小作人20人。他饲养牛100头，马120匹，羊2000只。雇用放牛的1人，放马的1人，放羊的4人。[9]他们住在蒙古包，赶着家畜一年内1-2次离开村子到几百里以外的塔子城一带进行放牧。天气变冷就回到村子。在扎赉特旗还有托力古尔

7、（牛200头、马300匹、羊4000只）、苏德尼玛（牛100头、马100匹、羊3000只）、阿日比吉夫（牛100头、马80匹、羊1000只）、巴图宝音（牛200头、马100匹、羊2000只）等有名的富户[10]，他们的经营方式大体上与德力格尔相同。他们不仅拥有大量的家畜，还拥有大量的耕地。他们在雇用外来蒙古人或者汉人开荒耕种方面最有实力，无论其开荒面积还是雇用小作人数，一般的努图克人都是难以达到的。除上边提到的少数富户之外，很多努图克人通过饲养家畜、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