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治疗让薛西弗斯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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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幽默醫學院》幽默治療讓薛西弗斯也笑了◎黃炤文摘自網路文章派奇亞當斯（PatchAdams）是一位美國的醫生，他的故事曾經搬上銀幕，由諧星羅賓威廉斯主演。派奇亞當斯行醫，服膺要帶給病人歡樂的法則，所以他常在病房裡搞笑、扮小丑，改變了僵硬的醫病關係，也給病人帶來希望，縱然，這種希望的種子，常是從苦澀的病痛裡茁長出來的。他的傳記裡有一段，描寫派奇亞當斯實習的醫院裡，有名染患胰臟癌末期的男子，由於難以忍受的病痛，絕望加上原本孤僻的個性，脾氣變得異常地暴躁，醫院護士都視接觸這名病人為畏途。派奇亞當斯原本期待他能進去發揮搞笑本事，想不到第一次進病房，還未開口，就被病人轟了出來；但他並沒有就此放棄，仍

2、一次一次耐心地接觸病人，最後他們可以一起開「死亡」的玩笑，大吼「完蛋」、「蒙主寵召」、「到蘇州賣鹹鴨蛋」、「遊戲結束」、「腐爛」、「不用再繳稅」、「停止呼吸」等，病人在一陣大叫後笑了出來，雖然不能改變病入膏肓的事實，卻肯定了人的價值。可想而知，派奇亞當斯的幽默風格，遭到傳統醫療學派的排斥和反對，雖然他在校成績優異，但教授們一度不讓他畢業，理由是「他過度地快樂，不合醫院作風。」派奇反駁：難道我們追求的，不就是快樂嗎？顯然，傳統醫療觀念裡的醫生是高高在上的，他們所受的訓練是「治療疾病」，目之所見，腦中所想的也都是「疾病」，派奇亞當斯則看見了「人」。「幽默」讓心理治療回歸人本發生在派奇亞當斯身上

3、的醫學觀念衝突，也曾發生在精神分析學派的歷史裡，當年佛洛伊德和他的得意門人亞佛列．阿德勤（A.Adler,1870~1937）即導因於類似的過程。眾所皆知，佛洛伊德用性衝動來解釋人的一切行為動機，強調「解析」在治療過程裡的重要性，他認為只有在治療者的解析、找出病因後，才可能得到治療，所以，整個情境非常地嚴肅、正經，治療者要盡可能在治療過程裡保持中立，約束自己對個案的談話，而且不能有什麼立即性的回應，幾乎可以用「不苟言笑」來形容。（當然，這句話現在比較流行的解釋是「不跟狗開玩笑。」）而發展出「個人心理學」，探索自卑情結的阿德勒，則認為人的行為動機有很多是「權力的意志」，一個人在家庭裡的位置，

4、他能不能覺得有價值感，都會是啟發行為的動機，不是完全受到性動力的驅使。阿德勒說：「只是從性裡去尋求心理現象的看法是錯誤的。」他的許多重要著作如《生活對你應有的意義》（原文書名是《WhatLifeShouldMeantoYou》，台灣譯本翻為《自卑與超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由黃光國所譯。）《問題兒童》、《人類面對的挑戰》都在鋪陳、強調同樣的觀點。如果佛洛依德所代表的傳統精神分析學派，是從病理出發，尋找心理疾病的深層動力，那麼，阿德勒以降的「個人心理學」，柯赫特（Kohut）的「自我心理學」（selfpsychology），乃至近世羅洛梅、馬斯洛的「人本心理學」，就是從人出發，回歸到人

5、的價值。貼切地描寫這種「回歸」對心理治療的貢獻，應該說他們在「精神分析」裡找到幽默的位置，讓「幽默治療」在二十世紀末期成為響叮噹的學科。「幽默治療」大師如史丹福大學的威廉．佛萊二世（WilliamF.FryJr.）和他的弟子瓦利．沙拉梅，在一九八七年出版《幽默與心理治療》後，相繼又出版了好幾本專書，炒熱「幽默治療」的議題，讓枯燥、嚴肅的心理治療，突然變得充滿動力和活潑起來。今年八月，他們還將出版《臨床介入上的幽默與幸福》，強調幽默可以促進、創造幸福感，對生理疾病的患者也有功效。事實上，這正也呼應了派奇亞當斯的觀點；而他們的書裡面，當然也一定會提起阿德勒。「幽默」能提供「領悟」為什麼幽默能在

6、原本嚴肅、沉重的心理治療裡插上一腳呢？回到阿德勒的著作裡吧，阿德勒死後兩年（一九三九年）才發行英譯本的《人類面臨的挑戰》，收錄有一篇「諮商者與病人」中提到幾個法則：一，讓病人只注意錯誤，絕不去想是內在的缺陷造成問題。二，讓病人相信有治癒的可能性，覺得他和其他人一樣的重要。三，指出病人普遍沒有什麼社會意識的事實。阿德勤說「在治療時儘可能地降低緊張氣氛，我一直以為是很有用的，坦白說，我常會使用這個技術—告訴每個病人，有些滑稽好笑的情境，和他所得的病症結構上非常類似，所以他大可放輕鬆，不必要那麼嚴肅地看待自己的病。」你看，阿德勒那麼早以前，就掌握住了幽默治療的精隨。六十多年後，幽默在心理治療的功

7、效，還是「降低緊張」、「建立關係」、「好笑」、「給當事人提供領悟觀點」這幾項。其中，「幽默」能提供「領悟」（insight），這在心理治療裡極為重要。現在許多心理治療學派強調「觀點」和「解析」，而改變則要靠當事人自己，所謂「只能把馬牽到水邊，馬還是要自己喝水。」就是這個意思。儘管如此，傳統的精神分析重視的是「解析」，讓病人透過陳述、聯想和專業的解析，發覺自己的病因，（如佛洛依德的「閹割恐懼」、「伊底帕斯情結」，我們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