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康德的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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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康德的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摘要]　康德的文本表明康德在自由概念上区分了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康德消极自由的基本内涵是意志的实践法则独立于经验质料的先天形式；而先验层面的分析则表明康德消极自由指的是独立于自然因果法则的自由因果性。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关系在一定意义上说明了康德自由观念内在的融贯性和统一性。相比于伯林两种自由概念的经验性本质，康德自由的先验特性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这种差异应在康德与伯林迥然不同的哲学背景之中予以把握。[关键词]　消极自由　积极自由　形式　质料消极自由(negativefreedom)和积极自由(positivefreedom)本是因为以赛亚·伯林

2、在他最有影响的论文《两种自由概念》中的论述而始名噪于政治哲学领域并因此成为在他之后自由主义范式性的概念区分。但我们注意到，18世纪的康德在其批判哲学中曾多次提及“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概念和相关思想，很多康德研究学者对康德的这一组概念也有过或多或少的关注，因为自由的消极性正是康德自由观念的先验标志。此外也不乏学者把伯林和康德的自由概念进行比较分析的，比如弗勒夏克(samuelfleischacker)。延续这一思路，本文旨在澄清康德的“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特殊意蕴以及它与伯林两种概念之间的差异，尤其是需要阐明康德的消极自由，因为对自由的此种阐明能够直达康德自由概念的关

3、键之处，也正是康德与伯林自由观念的根本区分所在。一、康德的消极自由康德对消极自由的直接论述虽然不多但也十分明确，《实践理性批判》中这样表述：德性(morality)的唯一原则就在于它对于法则的一切质料(matter)(亦即欲求的客体)的独立性，同时还在于通过一个准则必定具有的单纯的普遍立法形式来决定意愿。但是，前一种独立性是消极意义上的自由，而纯粹的并且本身实践的理性的自己立法，则是积极意义上的自由。就这段话而言，康德的消极自由指的是“德性的唯一原则”，即意志自律原则，对欲求的客体(欲求对象或者说质料)的独立性。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开始部分所述的纯粹实践理性原理表明，康德所要

4、讨论的是意志一般决定的命题，然而不是所有的实践原理都是纯粹实践理性原理，因为有很多的实践原理并不是“纯粹的”，相反是经验的，它们“把欲求能力的客体(质料)作为意志决定根据的先决条件”，所以一概是经验的，并且不能给出任何实践原则(kprv，p.19)。这种纯粹实践理性原则所要独立的质料不仅仅是近代经验论者(比如休谟)所说的外在的经验性客体，康德在此通过自由的消极性所排除的还有一些内在的质料，比如伊壁鸠鲁的自然情感、哈奇逊的道德情感以及沃尔夫的完满性，甚至上帝的意志也是这种自由法则不予考虑的质料(kprv，p.42)。之所以康德要把纯粹的道德原则独立于这些经验性的质料，原因在于这些

5、质料的经验性决定了自身的偶然性，因而缺乏道德法则所要求的普遍性和必然性。而自由意志所依据的道德实践原则显然不能是偶然的经验性原则，所以意志自由首先体现在道德原则中的这种独立于经验性质料的特质，康德称之为消极自由。不过我们十分容易注意到，在康德哲学里，质料是和形式相对的一个概念，那么，独立于质料的消极自由是不是和道德原则的形式相关?答案显然是肯定的。消极自由的独立性具体而言指的是道德法则的形式对道德法则的质料的独立性，康德说：“一个自由意志必须既独立于法则的质料，又在法则之中觅得其决定根据。但是在一条法则里面，除了法则的质料而外，无非就只包含着立法的形式”(kprv，p.29)。

6、就形式和质料而言，康德在其著述中通常把前者和纯粹性、普遍性、一致性、主体性联系在一起，而后者则通常和不纯粹性、特殊性、差异性和对象性关联。所以康德的消极自由从另一面而言指的是道德法则的形式，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道德法则的形式就其本身和本身获得纯粹性而言具有不依赖于对象性质料的独立性特征。康德先验哲学的特点就体现在康德对“形式”(感性形式、知性形式等)的强调，但康德也通常把形式等同于认识主体(理论理性)和实践主体(意志)的一种先天能力，比如时间和空间作为先天纯形式正是感性所固有的先天能力。同样，作为道德法则的形式也是道德行为主体(意志本身)的一种先天能力。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先天能力才

7、保证的道德实践的可能性，也是道德法则可能性的保证，而沿着这条理路，我们不禁由消极自由通达到了康德的另一个自由概念：先验自由。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和《道德形而上学原理》甚至《实践理性批判》中均有比较明确的表述来说明消极自由和先验自由的一致性。按照康德的思想，消极自由的直接标志就是“独立于质料”，而就这一点而言先验自由显然也满足这种“消极性”的要求，但康德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考察先验自由，因此，先验自由作为一种消极自由赋予了消极自由另外一个层次的含义。二、作为消极自由的先验自由在《道德形而上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