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是否具有普世性或普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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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主是否具有普世性或普适性？多年来人们在这个问题上见仁见智，一直未能形成共同认识。有的认为，民主是普世的，不受时间、地域的限制，是各个国家不同人们的共同追求，放之四海而皆准；有的认为，民主是具体的，与国情紧密相关，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民主，不存在世界通用的民主模式。如何认识这个问题？塞缪尔﹒亨廷顿对美国民主和西方普世主义的分析，或许能够给我们一些启迪。1981年，亨廷顿出版了被美国大学政治学和政治哲学奉为经典教科书的名著《失衡的承诺》。在这本书中，亨廷顿深入分析了美国的民主政治理念和政治体制的特性。他说，“多少年来，几十种系统化研究，几百种印象式考察，把美国

2、政治、价值等与另外一些国家加以比较，几乎无一例外地认为，美国人比其他国家的人更强烈地信奉自由、民主、平等、个人主义的价值。在这些价值共识的广度上，美国不同于其他社会，尤其不同于欧洲国家；在共识的内容上，美国亦不同于其他社会，包括亚洲和共产主义国家”。亨廷顿还将美国与其他国家进行了具体比较：“美国和英国都是民主的、多元的，但美国也是平等的、个人主义的、民众主义的，而英国则是等级的、集体主义的。”“美国的政治价值与其他西方国家的政治价值有很大的差别，前者强调个人主义、自由、平等，反对权力与权威；后者则更具多重性，更偏重于权威与等级。”亨廷顿在比较中也谈到了中国

3、等国，“在中国，革命起义造就了一种新政治文化，它把革命政治文化和传统（儒家）政治文化的因素相结合”。其“社会的主流政治文化的价值与规范，与美国盛行的自由、民主、平等、个人主义价值观根本不同。”“在苏联、中国和日本，主流政治价值和社会规范强化了中央政治体制在社会中的权威，提高了他们与其他社会竞争的能力。在美国，主流规范一经美国人认真对待，就会削弱并瓦解政府的权力和权威，而且往往有损它的国际竞争力。”亨廷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相信美国理想的普遍有效性，但也理解它们应用于其他社会有其局限。”从以上亨廷顿的论述和分析中可以看到，有两个方面的情况是不容置疑的。一是民

4、主在世界各国是多样化存在的，各国对民主理念的认识程度和实现方式是各不相同的；二是美国的民主具有其独特性，虽然在自由民主的信仰和追求上比其他国家更强烈，但应用于其他社会仍有其局限性。这两方面情况说明了一个道理：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个普遍适用的民主政治模式。如果说能够存在这样一种模式，那么，从古希腊创立城邦民主制到目前为止的几千年中，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形成一个各国通用的完全相同的民主制度模式？美国自诩为是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一些极力鼓吹效仿美国民主的人也这样认为，但为什么美国学者却在强调美国民主的独特性，并毫不客气地指出其在应用上具有局限性呢？这大概不是美国学者的

5、谦逊吧！到了20世纪90年代，亨廷顿又出版了引起世界普遍关注和广泛争论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书中关于普世文明概念的分析对我们认识普世民主也不无启发。他说，“普世文明的概念是西方文明的独特产物”。“20世纪末，普世文明的概念有助于西方对其他社会的文化统治和那些社会模仿西方的实践和体制的需要作辩护”。亨廷顿还对普世主义作了诠释：西方的普世主义信念断定全世界人民都应当信奉西方价值观、体制和文化，因为它们包含了人类最高级、最进步、最自由、最理性、最现代和最文明的思想，所以，所有社会的所有人民都想接受西方的价值观、体制和实践。他进一步引用迈克尔﹒霍华德的

6、论证说，西方的一种假设是，文化多样性是一个特殊的历史现象，它正在迅速地受到一个共同的、西方取向的、以英语为基础的世界文化的侵蚀，这种文化造就了我们的基本价值观。这一假设是根本不真实的。亨廷顿得出的结论是：“西方文化的普世观念遇到了三个问题：它是错误的；它是不道德的；它是危险的。它是错误的，是本书的中心论题。”以上虽然说的是普世文化和文明，但其道理与普世民主有相通之处。民主孕育在文化之中，是文明的重要标志。不同的文化造就不同的民主制度，民主的实现程度体现着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从这个意义上讲，如果西方文化和文明不具有普世性，作为构成其内涵、反映其本质特色的西方

7、民主也不应具有普世性。特别是亨廷顿在分析中指出的支撑普世主义的两个“根本不真实的假设”应引以为戒：一是认为西方价值观、体制和文化包含了人类最高级、最进步、最自由、最理性、最现代和最文明的思想，二是认为所有社会的所有人民都想接受西方的价值观、体制和实践。这里，且不说西方价值观、体制和文化是否包含了“人类最高级、最进步、最自由、最理性、最现代和最文明的思想”，即使是真的包含了，也不能排除东方价值观、体制和文化也包含着“人类最高级、最进步、最自由、最理性、最现代和最文明的思想”，事实上在世界文明发展史上也不是西方文明一花独放，如果是这样，是用西方文明和文化普世，

8、还是用东方文明和文化普世呢？且不说所有社会的所有人民“都想接受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