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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码：10369学号：201300062016届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RESEARCHOFXIN'ANDOCTORS’SACADEMICTHOUGHTSONMEDICALEPIDEMICSANDTHEIRCLINICALEXPERIENCE.作者姓名赵凯申请学位级别医学硕士指导教师姓名储全根职称教授学科专业中医临床基础研究方向外感病基础与临床研究学习时间自2013年9月起至2016年6月30止论文提交日期2016年3月20日论文答辩日期2016年5月31日学位授予单位安徽中医药大学学位类型医学硕士学位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巧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己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学位论文作者（需亲笔）签名：任＾月／日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本人完全了解安徽中医药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口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安徽中医药大学可Ｋ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Ｗ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丰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保密□，在＿年解密后适巧本授权书。本学位论文属于不保密０。＂＂（请在Ｗ上方框内打Ｖ）学位论文作者：０（需亲笔）签名Ｉ导师（需亲笔）签名：年八弓＾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目录摘要……………………………………………………….…………1ABSTRACT…………………………………………………………2前言………………………………………………………….………3一.新安医学概念及新安医家医著概况……………………………51新安医学的概念及形成条件……………………………..………52新安医家和医著的基本情况…………………………..…………52.1名医众多……………………………………………......………52.2医著宏富………………………………………………......……5二.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领域的现状………………….......……61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历史背景……………………………....……62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研究现状……………………………….....……7三.现存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文献基本概况…………....………8四.新安医家有关瘟疫专论的研究…………………………….....111病名探讨………………………………………….....…………112病因病机……………………………………………....………113治则治法…………………………………………….....………124方药………………………………………………….....………13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156有关瘟疫自创方…………………………………………….....…16五.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18I 目录1黄疸………………………………………….....………………181.1概况………………………………………….............…………181.2病因病机………………………………………....……………181.3治则治法……………………………………….....……………201.4方药………………………………………………....…………211.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221.6有关黄疸自创方……………………………………….....……232霍乱………………………………………………...……………272.1概况……………………………………………..........………272.2病因病机………………………………………..……………272.3治则治法………………………………………..……………282.4方药…………………………………………..………………292.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302.6有关霍乱自创方…………………………………………….....313痢疾………………………………………………..……………313.1概况…………………………………………......……………313.2病因病机……………………………………….……………323.3治则治法………………………………………….…………333.4方药………………………………………………..…………333.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353.6有关痢疾自创方……………………………………….....……364疟疾……………………………………………..………………38II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4.1概况…………………………………………......……………384.2病因病机……………………………………...………………394.3治则治法…………………………………...…………………404.4方药…………………………………………....…..……………414.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424.6有关疟疾自创方………………………………………….....…435肺痨………………………………………………….…………455.1概况……………………………………………..........………455.2病因病机……………………………………………..………465.3治则治法……………………………………………..………465.4方药…………………………………………………..………475.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475.6有关肺痨自创方………………………………………….....…48六.分析与总结………………………………………....…..………501内科疫病特点……………………………………....…..………502内科疫病病因病机特点………………………………..………503内科疫病治则治法特点………………………………..………514内科疫病方药特点……………………………………..………51七．新安医家疫病文献数据库……………………………..………53结语………………………………………………….....…………54参考文献………………………………………......................……55综述………………………………………………………………58III 目录个人简介……………………………………………………………63致谢………………………………………………………………64IV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摘要新安地区明清时期产生了大量医家，在继承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这一时期的新安医家进行了整理和总结工作，不仅丰富了中医的理论，而且扩大了在临床方面的运用范围。本文主要以新安医家现存原著为主要研究对象，运用文献研究和个案分析等方法，整理、总结和挖掘新安医家对内科常见疫病的认识。考察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研究，本研究以内科疫病的病名为点，以新安医家生活年代先后为纵线，从疫病病因病机、治则治法和方药角度，总结提炼新安医家内科各种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从而深入挖掘其对医学的贡献和对疫病认识的创新之处。研究结果表明：新安医家现存有关内科疫病著述的医家40位，44部著作，其中专著2部，共14卷，94篇，医案550余则，1200余首方剂，其中自创方94首。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是在广泛汲取先贤各家学说经验，并结合自己临床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对于内科疫病病因病机有所发挥创新，如新安医家提出“疫邪杂气致痢说”和“胎疟”的概念，及“热伏阴分致阴黄”的观点。同时扩展了治则治法的运用范围，如治霍乱转筋宜温化膀胱，导滞理气，不可补养气血的原则；顾护脾肾阳气，立温阳健脾治阴黄之法门，并创制了茵陈术附汤。如治泄大法宜温脾补中，渗湿利水；顾护阴津，不可用阿胶、地黄滋腻养阴液之药。如治疟善用参术芪甘温补中，顾护正气；大补营卫气血，以疏通少阳气机以去膜原之疟邪等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在一些内科疫病论述方面新安医家重在继承总结，并有一些发展和创新。新安医家丰富了病因病机、治则治法和方药；善于将先贤的治则治法灵活运用临床实践，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擅长扶助正气；同时强调分因治疗，辨证施治，并且创立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方剂。总之，新安医家在继承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从理论和临床经验方面丰富了内科各种疫病学，同时也为我们研究和应用中医疫病学说提供了多种思路和方法。关键词：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临床经验1 ABSTRACTABSTRACTAlotofskilleddoctorsemergedinXin'anareaintheMingandQingDynasties.TheXin'andoctorswhocollatedandsummarizedmanydiseasesachievedalotofinnovationsonthebasisofinheritance.Theinnovationsenrichedthetheory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andexpandthetherapyofclinicalapplicationduringthetimes.Theresearchresultsshowsomethingasfollows:Thereare40Xin'andoctorsandtheirexistingoriginalsincluding44booksand2monographwhichinvolve14volumes,550medicalrecords,morethan1200prescriptionsamongwhich94prescriptionsarecreatedontheirown.Xin'andoctors′academicthoughtsarebasedontheoriesofdifferentdoctorsandclinicalexperiencethemselves.TheyenrichedtheetiologyandpathogenesissuchastheconceptionsofFetalmalariaandtheopinionsofYinJaundice.TheyalsoenlargetheapplicationofthetherapeuticprinciplessuchasoneshouldWarmbladderwhenhetreatscholeraicmyospasmratherthanNourishqiandblood.TheycreatYinchenzhufuDecoctionandpaymoreattentiontoYangqiofSpleenandkidneyandWarmYangandinvigoratingthespleenwhentheytreatYinJaundice.SomeothertherapeuticprinciplessuchaswarmingspleenanddieresistotreatdiarrhearatherthansometonicherbslikeEJiaoandShuDi.Xin'andoctorsareskilledinusingherbslikeGinseng,Huangqi,BaizhutowarmmiddleinvigoratingspleenandsomeacademicthoughtsofbenefitingqiandnourishigbloodtodredgeqiofShaoyang.Theyenrichedtheetiologyandpathogenesisandthetherapeuticprinciplesandskilledincombainingthetheorieswithclinicalpracticeandformedtheirowncharacteristicsonsupportvitalenergy.TheycreatesomeeffectiveprescriptionsonSyndromedifferentiation.Inshort,Xin'andoctorshadsomeinnovationsonthebasisofpredecessors′experienceandenrichedvariousepidemics.Theyalsoprovidedmanythoughtsandtherapiesonresearchingtheepidemics.Keyword:Xin'andoctors;academicthoughtsonmedicalepidemics;clinicalexperience2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前言近年来频频出现的传染病，如非典型肺炎、禽流感、埃博拉病毒和HINI型流感等，严重威胁人类的生命和财产。由于传染病病种不断更新变异，迄今为止还没有一种能够有效治疗传染病的药物。西医对许多病毒性疾病的治疗效果不佳，且尚未有较理想的清除毒素的药物以及理想的增强机体防御功能的治疗办法。中医通过辨证论治，在传染病的防治方面，可以很好地发挥中医药安全无副作用的独特优势；运用中医药扶助人体正气，从而可以间接的杀死病原体，即扶正邪自去。疫病是感受疫疠邪气所引起，具有传染性强，易引起大范围流行特点的一类急性发热性传染病的总称。瘟，《辞源》解释为：“疫病，人或牲畜家禽所生的急性传染病”。疫，《说文解字》解释为：“民皆疾也”。吴又可、刘松峰等瘟疫学家进一步阐释指出：疫“如徭役之役，众人均等之谓也”，“以其为病，延门阖户皆同，如徭役然”。瘟疫强烈的传染性和流行性是瘟疫与四时温病的重要区别，正如雷少逸在《时病论》中指出，温热是四时之常气，瘟疫是天地之间的疠气。中医瘟疫相当于现代急性传染病的总称，具有致病力强、传染性强和流行范围广的特点，因此发病急骤，病情危笃。明清时期有记载的疫病流行文献，远远超过以前各个朝代，然而明清正是新安医学繁荣昌盛的时期，因此留下大量有关疫病的文献，为研究新安医家疫病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在中医疫病历史中，明清时期是疫病学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时期，同时也成为传染病防治不断发展的成熟期。新安医家学术思想空前活跃，出现了许多著名的医家，如徐春圃《古今医统大全》就大量收集和整理了前贤对于各种内科疫病的认识，并加上自己的临床经验总结；程林《圣济总录纂要》中分门别类的论述了各种疾病，其中对于内科疫病的论述也颇全面；汪机和孙一奎在朱丹溪的基础上都有很多发展创新。新安医家不仅丰富了疫病理论和临床治疗方法和药物，也为人类对抗疫病做出了巨大贡献。通过对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的研究，既能丰富中医疫病学说的理论，又能深入3 前言挖掘新安医家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以便更好地为学习、研究和临床应用服务，从而更好地服务于现代传染病的防治。本课题选择新安医家中对内科疫病作出突出贡献的医家及其原著为研究对象，考察这些医家内科疫病病名、病因病机、治则治法和方药，挖掘其学术思想，总结其临床经验和用药特色。4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一、新安医学概念及新安医家医著概况1.新安医学的概念及形成条件新安地区位于长江流域之南的皖南山区，所辖区域包括歙县、休宁、祁门、黟县、绩溪及婺源（今属江西省）六县，发源和成长于这一地区的医学被称为“新安医学”。新安医学是以始于宋元，盛于明清，在新安地区和新安籍寓外从事医学活动为对象的中医药学派，也是“徽学”的重要组成部分[1]。新安地区地理环境优越，中药材资源丰富，加之历史上中原文化的南移，以及昌盛的教育氛围，形成了浓厚的徽州文化底蕴；徽商的繁荣，科学的发展也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医学的交流与发展。2.新安医家和医著的基本概况新安医学开始于晋唐，兴起于宋元，鼎盛于明清。千百年来，新安地区产生了大量的人才，出现了众多的名医，留下了大量有价值的医学专著。2.1名医众多据资料记载，自宋迄清，新安地区的医家多达800余人，有影响的医家多达600多人。其中，明代医家153人，清代医家452人。因此，新安医学有中医人才“硅谷”之美誉。2.2医著宏富据《新安医籍考》[2]记载，新安地区的医家共编撰中医药学术著作800余部。其中，医经类107种，伤寒类70种，诊法类40种，本草类54种，针灸类22种，内科类210种，外科类15种，妇科类24种，儿科类84种，五官科类30种，医案医话类77种，养生类15种，丛书类37种。全国著名医史专家余瀛鳌先生曾说过：“新安医家的各类医籍，在以地区命名的中医学派中堪称首富。”5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领域的现状二、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领域的现状1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的历史背景明清时期关于疫病流行的记载非常之多，在明代(1368～1644年)276年中发生大疫53起，平均5.2年一次。如《吴江县志》所载：“一巷百余家，无一家仅免；一门数十口，无一口仅存者。”[3]唐力行，苏卫平[4]研究明清徽州地区传染病指出明清以来瘟疫病出现18次，痘7次，可见瘟疫之多。而据《歙县志》记载，明正德八年到崇祯十七年，共发生六次瘟疫流行。可见明清时期疫病大流行次数之多，频率之高，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新安地区医家对疫病的深入探索。明清是新安医学昌盛的时代，留下大量有关疫病的文献，为研究新安医家疫病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正如吴大真[5]所说：明清时期是疫病学形成和发展的重要历史时期，也是预防传染病的成熟期。2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研究现状通过查阅大量文献，目前对于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研究进展如下，如对于黄疸方晓阳等[6]指出吴谦《医宗金鉴》使得阴阳黄疸的理论得以通过官方被人们接受。方力行[7]通过研究指出明代孙一奎泄痢不可混淆的观点。郝恩恩[8]认为王勋的《慈航集三元普济方》，专论春温、瘟疫诸证，详细的阐述了病因、治法，尤其是对锁喉瘟、大头瘟、蛤蟆瘟等病介绍了详细的针对性治法。岳东辉[9]指出汪宗沂受叶桂“邪伏少阴”学说的影响，提出伏邪温病是外邪先受，引动伏热而发病，这一认识丰富了中医疫病学的内容。项长生[10]指出汪广期在疫证方面认为：疫证在外界是由“天地之毒，五行病气”所致，而其内在病变的机制则是“人气之虚，病气之毒”使然。姜德友指出[11]程钟龄对于发黄的病因病机认为是湿热瘀结于血分。潘广文等[12]研究指出新安医家程钟龄创制的茵陈术附汤，是后世治疗阴黄的重要代表性方剂。叶放[13]总结叶天士治黄疸“不宜下，恐致损伤太阴；重视顾护脾胃，创立分消湿热”的思想。杨佼等[14]指出吴崑《医方考》总结了张仲景治疗黄疸的发汗解表，清利湿热，软坚润燥，攻下逐瘀，调补脾胃，调和肝胃等治法。汪伟等[15]研究指出王勋治痢疾宜“辨寒热虚实，不可执一”的观点。项长生[16]等通过对汪赤崖《新安医案》研究，认为针灸、刮痧疗法在疫病的治疗过程中起着重要6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的作用。郝恩恩[8]认为汪文绮对治疫颇有见解，在仲景“建中汤”的基础上另创“救疫汤”一方，以“救阴结合解疫毒之法”挽救了大量病人，他的这种治疫观点为后世所重视。邹交平[17]指出《重楼玉钥》阐发治疗燥疫之养阴清热之法，创出名方“养阴清肺汤”，被后世称之为喉科之圭臬。翁小红[18]等认为清代新安医家叶天士为传染病的诊疗做出了很大贡献。郝恩恩[8]指出郑重光不仅对伤寒的研究精审透达，对于瘟疫学说的研究也颇为精到，认为他所著的《瘟疫论补注》从理论上阐述温病与瘟疫之传变、治法的不同。项长生[19]认为汪广期治疫，有“初起大约似疟而不分明，后则单发热而传而死”之说。针对这种情况，广期先生在该证先期，即用乾乙老人汤法，防止疫邪逆传心包。7 现存新安医家内科疫病文献基本概况三、现存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文献基本概况从新安医家大量的文献中发现，大部分新安医家有关疫病文献比较零散，目前对于新安医学中关于内科疫病文献的研究很少，仅有的一些研究大多集中在极少数医家、医籍上，研究范围非常狭窄；不仅缺乏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研究，而且缺乏建立系统的新安医学内科疫病文献数据库。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领域的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因此对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文献的搜集、整理、挖掘工作亟待开展。目前大部分研究处于理论探讨阶段，没有提出切实可行的临床运用思路和方药使用，对于内科疫病文献研究，缺乏比较合理系统的方法，疫病数据库建设不完善，文献资料散乱不系统。现将现存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文献列举如下表1：表1：现存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的文献序号医家专著或专篇专论卷次医案（则）专著专篇专论1张杲《医说》4篇2程玠《松崖医径》6篇3罗周彦《医宗粹言》1卷4篇4汪汝麟《症因方论集要》6篇《医学原理》6篇5汪机《石山医案》37则6王绍隆《医灯续焰》3篇7徐春圃《古今医统大全》6卷8吴正伦《养生类要》1篇9余午亭《诸证析疑》5篇《医旨绪馀》1篇10孙一奎《赤水玄珠》6篇《孙文垣医案》30则11程敬通《迈种苍生司命》4篇12程从周《程茂先医案》4则8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13程云鹏《慈幼筏》6篇14吴楚《医验录初集》16则15王勋《慈航集三元普济方》4卷16叶熙钧《东山别墅议案》35则17余国佩《婺源先生医案》11则18程文囿《杏轩医案》23则19程有功《冯圹医案》8则20罗美《古今名医荟萃》3卷21洪桂《洪桂医案选》5则22叶桂《临证指南医案》303则23郑重光《素圃医案》30则24项天瑞《同寿录》6篇《医学心悟杂疟要义》5篇25程国彭《医学心悟》7篇26汪启贤《动功按摩秘诀》4篇27汪宗沂《伤寒杂病论合编》专著128吴谦《医宗金鉴》11篇29唐竹轩《舟山医案》4则30程林《圣济总录篡要》5篇31汪必昌《医阶辨证》9篇32江之兰《医津一筏》1篇33罗浩《瘟疫续论》1篇34余师愚《疫疹一得》专著1部35汪紱《医林篡要探源》3篇9 现存新安医家内科疫病文献基本概况36汪文绮《杂症会心录》4篇37吴澄《不居集》1篇38吴崑《医方考》6篇39余含棻《医林枕秘保赤存真》1篇40方肇权《方氏脉症正宗》2篇注：以上信息来自《新安医籍考》和《新安医籍丛刊•医案医话类》和《新安医学史略》等。从上可知：经初步查阅新安医家文献，发现有关疫病的文献大致如下：40位医家，44部著作，共14卷，94篇，550余则医案，其中2部专著，1200余首方剂，其中94首自创方。通过查阅大量新安医家文献原著发现，有关内科疫病的大部分论述散落于新安医家的著作之中。病种大多是以黄疸、痢疾、霍乱、泄泻、时疫、鼓胀、疟疾、肺痨等为主。10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四、新安医家有关瘟疫专论的研究1.病名探讨古代医籍中关于瘟疫的病名，有疫、疠、瘟疫、天行、温疫等不同病名，比如寒疫、温疫、湿热疫等这些概念，在不同时期和著作中，都不尽相同，可见一些重要名称的内涵随着时代的变迁以及学术的发展而不断发生改变，难以与现代传染病称谓完全对等。如新安医家汪蕴昌提出“温”和“疫”的概念应分别清楚，主张温、疫、风温、湿温、寒疫和伏暑并称。认为春之温病和夏之热病，“非晚发伤寒，乃瘟疫也”。又如初起恶寒发热，复又恶寒，寒热不清，似疟非疟，即是暑疫。痰疫者，初得之，头微痛，身微觉拘急，三两日内忽然妄见神鬼，直视流涎，手足躁扰。湿疫者，内陷厥阴，足麻腹痛、吐泻交作，近霍乱，朝发夕死。因此本篇重点研究新安医家瘟疫的相关文献研究，摒弃不具有传染性的普通温病的论述。据查阅文献可知，有关瘟疫的论述共11位医家，21篇专论，大约250余首方剂，其中绝大部分方剂是对前人的经典方剂进行扩展运用，并对瘟疫的。2病因病机2.1热毒内伏和感受天地不时疫气汪机和孙一奎遵丹溪，对于瘟疫指出疫气和传染的特点。明代汪石山在《医学原理》中论述了温热疫的病因病机，认为是感受天地不时之疫气，发病似伤寒，明确其具有传染性的特点，如“瘟疫之病，乃天地不时之疫气，其形质虚弱之人感而受之，……一方一邑皆患此症。”[20]744孙一奎对大头瘟的认识多遵丹溪、东垣，在其《赤水玄珠》中指出大头瘟是因冬不藏精，又感受天行疫气，邪热湿火客于心肺之间，少阳、阳明之火上壅生风而成。在先贤的认识基础上，也有新的认识，强调不可忽视素体脏腑有积热的内因。生生子曰：“夫温病，有冬伤于寒不即发，……有君相二火加临，而沿门阖境相似者。“[21]9热毒潜伏于经络，感受天地疫气发为大头病，至于溃烂出脓相互传染谓之疫疠，强调热毒内伏和外感疫气两个重要发病因素。徐春圃《医统大全》指出瘟疫是因寒暑节气不和，暴风骤雨、雾露不散等五运六气失常所致，强调运气失常是温热疫发生的主要原因。如其所言“瘟疫……皆由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则民多瘟疫。”[22]218叶天士强调“恶毒异气”是瘟疫11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重要因素，运气失常是疠气流行的原因。叶氏认为瘟疫乃是普通伤寒热邪未解，又加之时行之气相合而成。2.2温毒自内而发程敬通《迈种苍生司命》指出瘟疫发病途径不同与伤寒，伤寒自外而入，瘟疫则是自内而出。传变与伤寒相似。如“大法表里传经与伤寒相似，但伤寒寒自外入，瘟疫毒自内出，此为异耳。”[23]11徐春圃强调瘟疫是因外感触春天温热之气，郁积之热自内而发于外，两位都对瘟疫的发病途径进行了阐述。汪文绮指出时疫，在发病之初“症状与伤寒似同而实异”，在传变方面“传变与伤寒似异而实同”。叶天士指出时行与温热疫的不同，“时行犹外入之感冒，而瘟疫乃内出之邪毒”，也为区分时行和温热疫指出了辨别依据。汪宗沂在《伤寒杂病论合编杂病论辑逸》中指出“俗谓感证即瘟疫”，其因乃是感受“四时不节之气”，又指出吴又可的“杂气”即是“四时之气”。指出本在少阴，标在阳明，如“少阴伏热合阳明热邪，病从内发，不可汗解”。[24]1汪文绮在《杂症会心录》中亦指出疫病的邪气侵袭有口鼻两条途径，从鼻而入者，伏于少阳募原；从口入者中于阳明胃腑。3治则治法3.1不可概用攻下之法汪机指出瘟疫自外而入者，治宜遵伤寒六经之法，但禁大汗大下，强调补养元气。汪氏重视人体正气，但也强调祛邪，据邪实常选择苦寒清热燥湿之品。正如汪机所言：“其症自外而入，当从仲景伤寒法治疗，但不可大汗大下，宜从中治。大要仍在补养元气为主。”[20]744孙一奎治温热疫遵丹溪之法，但强调不可执热一条，概用寒药，提出应辨因、按经络及参照四时之气而施治用药的原则。诚如孙氏在《赤水玄珠》里所言：“有用和解法者，有用补法者，……毋执热之一途，而概用寒凉法也”。[21]9程敬通《迈种苍生司命》引丹溪、东垣之论遵而扩之，治瘟疫重视兼顾人体正气，不宜药速，否则有上热不除，中寒复生之变。如汪宗沂治瘟疫少阴热病阴液亏虚，兼大便不通者，又当用大承气汤急下存阴。汪宗沂对于湿温三阳合病者，认为浮越之邪在阳明胃，治宜速，应以阳明为祛邪出路，但不可用苦寒之法，以防伤中而湿不去。12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3.2治宜先缓后急对于天行大头瘟的治疗，当先缓后急，先缓者即先解毒退热，同时兼顾保护胃气。认为邪在头部上位，应先缓后急，缓指治上焦无形之邪不可用大剂苦寒之药，宜用酒炒走上之品，甚至在服药方法上亦有讲究，不可急服、食前服、顿服，总之治法强调一个“缓”字。所谓后急，指邪气已在中下二焦与有形之质结合，此时须急下，以保护人体阴津精微。待其大便，用大黄攻下拔其毒根，正如孙氏所言：“是到阴部，染于有形质之所，……当急去之，是治客以急”。[21]413.3慎发汗，保护阴津余午亭治瘟疫初起切忌发汗解表，徐春圃强调表证在者发汗不同于伤寒，瘟疫宜辛平之剂发散，不可用麻黄峻汗。汪文绮《杂症会心录》指出治瘟疫，不能解散，以防耗散一身津液元气，致使邪入里而入少阴和厥阴。正如汪氏所言：“表散不惟疫不能解，反耗一身津液元气，……血液耗灼，未有不死者矣。”[26]47叶天士亦指出不得随意使用发散消导之法，清解之中可少加芳香宣窍逐秽之品，注重保护津液。汪宗沂强调温病发汗不可像伤寒，但瘟疫必须汗出而解，指出不可用麻桂发汗，唯有“清解”一法致使汗出而解。不可用峻汗法、灸法或用桂枝而伤少阴阴液，并提出“凡见咽燥，即少阴伤”的诊断标准，温疫禁用桂枝。汪宗沂在《伤寒杂病论合编杂病论辑逸》中指出不可用阿胶、地黄救少阴阴液，必先用白虎人参汤甘凉大剂清肺胃内蒸之热，佐人参以救液。3.4重在解疫毒叶天士认为治温热疫大法宜寒凉解热为主，辟邪散气，兼顾扶助正气。须用清血络防结闭之药，但强调必用解毒之药。汪文绮提出治瘟疫，重在解疫毒。汪宗沂同时强调温热疫需防内陷厥阴心包，入心包者有三证，如“一兼痰，二兼湿，三兼邪气，皆疫也。阴柔隐伏之毒，初起不甚显，一发而莫可御也，急逐为宜。”[24]25忌散药，不可解暑开窍，祛风涤暑之法治之，主张应与暑厥、中暑鉴别开来，因其有疫邪挟杂其间。4方药4.1善用祛痰药治瘟疫对于蛤蟆瘟孙一奎主张加痰药于清散之中，往往取得良好的临床效果，可见13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其师古而不泥古，是其临床经验和创新之处，亦为后世治疗此病提供了借鉴。徐春圃主张治蛤蟆瘟宜内外通治，内以祛风热药和解毒丸交替使用，外以侧柏叶调蚯蚓粪敷在患处。4.2主张内外分消余午亭治天行温热疫亦遵丹溪分经治疗之法，内外分消，方用三黄石膏汤，石膏辛寒清热，芩、连、栀、柏清热燥湿，麻黄、豆豉散热，内外兼解。指出先用甘寒清解之剂退热，再以四物汤加青蒿养血清热善后。对于败毒散的使用，余午亭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他认为表证甚者须去人参，而正气亏虚甚者须加用人参以扶正祛邪，又为必用，体现其灵活多变的用药特点。徐春圃指出治热入血室之黄瘟可先针刺曲池穴以放血，再以通圣散解表兼攻里，如“瘟疫六七日不解，……以砭针刺曲池出恶血，仍以通圣散兼散兼下。”[22]222从其方药中可以看出徐春圃治温毒善于清热解毒兼祛风，同时又兼顾正气。程敬通治疫强调用药，一应以四时变化为依据，二按六经遣方用药，强调顾护人体正气，如治发狂谵语，见有虚像，虽热盛，宜须用参草补气。4.3据四时用药，自创新方孙一奎创制了可以据四时变化加减的神仙百解散，方中以升柴葛根，羌独活辛温发散疫邪，防风、藁本祛风止头痛，参术草顾护中焦脾胃之气，藿香芳香辟秽，指出春冬季节神仙散最宜。服药后以衣被盖覆，汗出而愈。对于治疗热毒疫病，皂角刺可引清热解毒之药至患处，如“盖此毒先肿于鼻额，次肿于目，……引至毒处，加皂角刺。”[21]344从中可以看出孙氏重视据四时用药的特点。汪广期认为疫病“以热毒为害，治法以逐疫解毒为第一要义”，[26]50创立乾一老人汤一方，除疫毒而退热邪。强调以“解毒”为主。从其所立之方可以看出用药轻灵，取材简易，善于解毒又顾护中气的特点。余午亭创立了五瘟丹，方中以清热解毒为主兼以紫苏辛散，甘草调和诸药兼以顾护脾胃之气。服用时以朱砂为衣，水吞。如初病，煎服亦可。创立了黄连桔皮汤、芩连消毒饮、羌活升麻汤等有效方剂，从其方药中可以看出徐氏治温热疫，清热解毒，祛风兼解表，又顾护人体正气。孙一奎在治疗热毒疫病，不是一味的清热泻火，亦重视人体正气，重视服药方法。程敬通创制了治热盛狂躁的加味石膏汤，加用苍术、人参等，可见其重视人体正气。14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汪文绮在其《杂症会心录》中强调根据体质强弱而遣方用药，不可概用膏、黄、芩、连，反对专遵丹溪、河间之法。认为疫邪在三阳者，虚人不能概用白虎、承气等；邪陷三阴，又可用参附回阳，归地养阴，不可拘泥温热疫毒为主。但又可用承气急下存阴，强调只可急用，不可久服。创立救阴解疫毒，解毒滋阴的新制救疫汤[26]50，此方重视人体正气，用药轻灵，清热解毒养阴兼顾，诚是妙方。汪宗沂在《伤寒杂病论合编杂病论辑逸》中指出疫症宜饮凉水，认为凉水不但清热，还能解疫毒。又如“瘟疫之邪内陷，必入厥阴。得水可活。”[24]26汪氏指出茅根为专清少阴血分伏热之主药，葛根为清阳明气分郁热之药，强调不可用葱豉汤发汗。4.4提出丹砂善解瘟疫汪宗沂指出丹砂性凉，最宜瘟疫，必须有通灵石药方能流行疠气，故认为丹砂为主治邪疫之上品，并宜生用，疫家邪实内陷者宜用芒硝去疫毒。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新安医家在对瘟疫病因病机和治法用药方面遵先贤之旨，论述多引用其论述，并在此基础上不断扩展和丰富。5.1倡导瘟疫脏腑积热的观点孙一奎对瘟疫的认识在先贤的基础上，倡导脏腑素有积热的观点。5.2强调正气亏虚为本汪机、孙一奎、叶天士皆重视人体正气亏虚之是温热疫发生的内因，治瘟疫遵伤寒之法，如汪机、余午亭善用参术芪，重在补养元气。叶天士指出治疗瘟疫宜寒凉解热为主，辟邪散气，但强调扶助正气。5.3从鼻而入伏于膜原，从口中于阳明胃腑新安医家从感邪部位、发病途径和传变形式进行了比较，汪文绮在感邪部位上汪氏指出疫气从鼻而入者，伏于少阳募原；从口入者，中于阳明胃腑。在传变上与伤寒认为时疫在病之初发时“症状与伤寒似同而实异”，在传变方面“传变与伤寒似异而实同”。明确了瘟疫与伤寒不同，对于临床具有重要意义。5.4不可用阿胶、地黄等养阴汪宗沂指出瘟疫救阴液宜用白虎人参汤，不可用阿胶、地黄。新安医家重视15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保护阴津，如余午亭指出瘟疫切忌发汗解表，顾护中焦脾胃，重在保护阴津。汪文绮、汪宗沂亦持此观点，认为不可解散，以防耗伤阴津。叶天士亦提出不可发散消导，宜用入血络之药，佐芳香宣窍逐秽之品。对于养阴液，又如汪文绮创制了新制救疫汤，主张治瘟疫宜救阴解疫毒。初病用之可增强正气预防疫邪，其用药轻灵，反对过用苦寒之药，顾护人体阴液，以防戕伐人体正气。5.5内服外用，疗法灵活简易徐氏治疗蛤蟆瘟主张风药和解毒丸交替使用，外则以侧柏叶调蚯蚓粪敷之。余午亭提倡按三阳经施治，内外分消。程敬通通过临床经验主张按四季和六经用药，颇有特色。汪宗沂选择简易之法，如认为凉水可以解疫毒，丹砂治瘟疫最妙，芒硝最适合祛胃肠实者之疫毒。可见新安医家在具体治疗瘟疫过程中，治法灵活多变。6有关瘟疫的自创方乾一老人汤《杂症会心录》黑豆五钱甘草三钱金银花五钱鲜黄土五钱水煎服。新制救疫汤《杂症会心录》黑豆三钱绿豆三钱白扁豆三钱贝母一钱甘草一钱金银花二钱丹皮一钱当归三钱玉竹三钱老姜三片大生何首乌五钱黄泥五钱，泄泻者当归易丹参赤饭豆三钱运气五瘟丹《医宗粹言》黄芩黄柏黄连山栀香附子紫苏甘草梢大黄上七味，生为末，将大黄三倍煎滚去渣，和丸药如鸡子大；朱砂，雄黄为衣，金箔贴。每一丸，取泉水七碗浸化，可服七人。芎苏香葛散《医宗粹言》苏叶一钱去梗香附炒白茯去皮干葛各八分藿香半夏制前胡去芦川芎各八分防风去芦，七分甘草三分苍术一钱五分羌活一钱陈皮八分白芷七分右用姜三片、葱白连须二根、水二盅，煎一盅，热服，厚被覆，汗出为度，无汗再服，忌鸡、鱼、猪、羊肉。香连丸《医宗粹言》黄连十两，吴萸炒粉草二两，蜜拌，重汤煮木香二两，不见火槟榔枳壳陈皮各一两神仙百解散《赤水玄珠》16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茵陈柴胡前胡人参羌活独活苍术米泔浸，炒甘草干葛白芍升麻防风藁本藿香半夏白术各一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水一盅半，姜三片，枣二枚，煎一盅，热服。并进二服。如要表散，加葱白三寸，淡豆豉三十粒，同煎服。以衣被盖覆，汗出而愈。连桔皮汤《古今医统大全》黄连一钱桔皮杏仁枳实各七分麻黄葛根各六分厚朴甘草各五分水盏半，煎八分，服。芩连消毒饮《古今医统大全》柴胡甘草桔梗川芎黄芩荆芥黄连防风羌活枳壳连翘射干白芷先用大黄煎，利二三次，后依本方去大黄加人参当归调理。水二盏，姜三片，煎。有痰者，加竹沥、姜汁调。羌活升麻汤《古今医统大全》羌活升麻葛根白芍药人参黄芩各一钱黄连石膏甘草生地黄知母各七分水二盏，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温服。三黄石膏汤《古今医统大全》石膏生，三钱黄芩黄柏黄连豆豉半合麻黄八分栀子五枚，打碎水二盏，煎一盏，连进三四盏，则愈。漏芦汤《古今医统大全》漏芦二钱升麻钱半大黄酒浸，量轻重用之黄芩酒洗，五分生甘草一钱蓝叶如无，用青黛黑玄参牛蒡子炒，研苦梗连翘各一钱水煎服。大便结者，加芒硝。清凉救苦散《古今医统大全》芙蓉叶霜桑叶白蔹白及大黄金线重楼黄连黄芩黄柏白芷雄黄芒硝山茨菰赤小豆南星各等分上为末，蜜水调敷肿处，以翎频扫之。17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五、新安医家有关内科杂疫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1黄疸1.1概况黄疸是以目黄、身黄、小便黄为主症的一种病证，其中尤以目睛黄染为重要特征。早在《内经》已有黄疸病名和主要症状的描述，如《素问·平人气象论》说：“溺黄赤，安卧者，……目黄者，曰黄疸。”新安医家程林《圣济总录纂要》中对“急黄”进一步阐释，强调其危重的特点。黄疸分阴黄和阳黄，对于发黄机理的认识大致一致，认为脾气不升，胃气不降，肝气不能疏泄，致使胆液不寻常道而入血，溢于肌肤而成。热甚，鲜黄如橘为“阳黄”；热毒炽盛，侵入营分，全身金黄色者为“急黄”或“瘟黄”；少数阳黄迁延日久，耗伤阳气，寒湿内生，黄色晦暗，神疲畏寒者称为“阴黄”。新安医家众多，涉及此病的论述也较多，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对后世对此病的认识和治疗提供了丰富的资料，但多是继承前人的经验认识，并无实质创新。祖国医学对疸证的传染性并未明确描述，直到清·沈金鳌《沈氏尊生书》一书中提出“瘟黄”概念，才指出了其具有传染性的特点。因此，在整理新安医家有关黄疸论述的文献中，对是否传染不做过多考证，只是从其病因病机、治则治法和方药使用方面进行总结其特点。本文粗略统计涉及黄疸论述医家19位，19篇，25则医案，160余首方剂。现对新安医家有关黄疸的论述进行整理和挖掘，提炼其学术思想，总结其临床经验。1.2病因病机1.2.1提出疫毒致黄说中医学认为本病多因脾湿内郁，外又复感湿热疫邪所致。如汪文绮[26]52《杂症会心录》中所言：“又有疫病发黄，邪热在阳明，脉数发热，口渴引饮，大便秘结，小便赤涩，……车前子、鲜黄土之属，解疫毒而救脾胃，俾邪从阳明解而出表为顺也。”重视疫毒导致发黄的重要作用。湿热疫毒蕴结体内日久不解，深入血分，致使脏腑、阴阳、气血失调。程林强调急黄是脾胃积热及客气郁热相合，加之热毒而成，与其他疸证的不同之处在于强调热毒的作用。1.2.2饥疸、劳疸病在水湿外侵18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新安医家对五疸在前人的认识上有所发挥，有着各自的不同见解。提出水湿之气乘虚外入致发黄的病因，病初在于外感邪气。如汪机又提出饥疸一说，与仲景《金匮要略》所论的五疸又有所不同，认为饥疸和女劳疸皆是水湿之气乘虚侵袭人体而致，强调正气亏虚是其发病的重要内因。如汪氏所言：“饥疸，大饥人浴，以致水湿气乘虚而袭人，蓄热而成；女劳，因炎天夏月房事之后，即便澡浴，以致水湿之气乘虚内伏而致。”[20]7811.2.3疸证后期之面色黑有劳疸、酒疸之分疸证早期因女劳和饮酒损伤肝肾易感受邪气而发病，经失治误治转而致面色发黑。余午亭指出女劳疸黑是在肾气亏虚的根本前提下，加之胃热脾寒，浊气下流入肾而成；酒疸之黑，是因水谷精气被湿热瘀滞，致使荣血腐败瘀黑显现于外而致。如其所言：“女劳疸额上黑……此必有胃热脾寒之浊气，下流入肾，益以女劳无度，故肾虚致邪干而成之。”[25]215徐春圃对于酒疸的认识强调感受风邪的特点。对于黑疸吴崑强调肾气亏虚，湿热之邪内陷，致使肾色现于外而发为额黑，大便黑溏。1.2.4疸证发病强调宿食积滞内因宿食积滞致使脾胃损伤，营卫亏虚，不能抵御外邪入侵，风湿和宿食胶结而成，致使胆汁不能正常疏泄而发黄。如徐春圃在前人的经验之上，指出黄疸乃是瘀热在里，当汗不汗，当利小便而不利，郁热与宿食相搏而成，强调宿食积滞的特点。同时也强调风湿与宿食两个病理因素。如其所言：“寒湿在表则热蓄于脾胃，腠理不开，瘀热与宿谷相搏，……面目皆变黄色。”[22]811余午亭强调脾胃虚弱是疸证的根本因素，指出由于脾胃的功能下降而致脾湿胃热壅滞，诚如余氏所言：“湿生热，热生湿，……系是胃气潜衰，脾气孱弱，不能为胃行其津液，致上焦不行，……薰蒸日久，热气成黄。”[25]214叶天士根据其临床经验，指出脉络瘀热和脾液外泄皆可引起发黄，强调应与湿热发黄进行鉴别。1.2.5肾虚发阴黄，脾虚胃热发阳黄脾肾功能强弱，决定着发黄的寒热不同。脾肾阳气亏虚，寒湿内盛，发则为阴黄；脾虚胃热则湿热内盛，肝胆不能正常疏泄而发阳黄。如程玠在《松崖医径》中指出发黄有湿黄和干黄之分，指出湿黄是因内有湿浊，外有瘀热，脾胃熏蒸湿气，郁而不散而成；干黄是因阳黄误用温药而致。如“症属阳症，而误用温药而19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生，谓之干黄。”[28]6汪文绮强调脾肾的功能强弱是发黄的根本原因，重视脾肾之气在阴黄中的作用。认为脾虚胃热发阳黄，肾虚中焦虚寒寒湿内盛发阴黄，正如其所言：“发黄，内伤之阳黄，热郁在胃也，而其源本于脾虚；内伤之阴黄，寒湿蓄在胃也，而其源本于肾虚。”[26]521.2.6热伏阴分发阴黄，湿热致瘀发黄对于阴黄历代医家多认为是寒湿内盛的观点，而程林指出阴黄是邪热伏于阴分，与前人观点大不相同，对临床颇具指导意义，如其所说：“此由阳伏于阴，邪气热盛，……故谓之阴黄。”[29]277程国彭指出瘀血发黄，是由湿热所致的观点，湿热壅盛势必会影响气血流通，而致瘀血阻滞脉络，影响肝胆疏泄可致发黄。如“瘀血发黄，亦湿热所致，瘀血与积热熏蒸。”[31]1071.3治则治法1.3.1主张先解疫毒，后扶正汪文绮指出外感疫邪发黄应以解疫毒救脾胃为主，内伤发黄应以补元气为主，邪实者宜先祛邪，后必以培补脾土善后，诚如其所言：“盖外感之黄，热解而黄自消；内伤之黄，元回而黄始退。”[26]521.3.2治黄反对概以湿热论治疸证早期常常是在内因的前提下感受外邪的侵袭而发病，但随着病情的发展变化往往夹杂其他病理产物，因此在不同阶段治疗也不同。如吴崑在其著作《医方考》中驳斥了丹溪治黄“不必分五，同是湿热”的观点，提倡辨证而施治，不可概用清热利湿退黄之法。余午亭指出女劳疸不可以遵丹溪以湿热论治，他认为女劳疸是肾精亏虚，不可按东垣、丹溪用风药提中气、散湿热，主张补气养血兼清热，从而标本兼治。诚如余氏所言：“愚谓：五者之中，惟女劳疸当另立治法，……惟女劳疸是肾虚而成，……不可作湿热有余治之。”[25]214程钟龄《医学心悟》认为治阴黄可温阳健脾，利湿退黄，开创治疗阴黄的法门。如其所言：“然不特湿热发黄，而寒湿亦令人发黄。”[31]1071.3.3泄热渗湿宜分表里黄疸有表里寒热之不同，提倡宜先分表里，泄热渗湿为先。如徐春圃《古今医统大全》认为治黄当泄热渗湿为先，主张用张子和汗吐下三法，分表里而治。20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在表可发汗，半表半里可用和解，湿重可分利之，阴黄又当温。如其所言：“胸中水谷不消，太阳脾土应于肌肉，湿热所蒸，而至肌黄，治须泄热渗湿为先。”[22]43然而对于久治不愈的疸证，不可用解利之法，须扶助人体正气。1.3.4以通导二便为祛湿热之法汪机和孙一奎对于去除湿热的方法有所创新，如孙一奎强调应从二便中驱除湿热，“疏导湿热于大小便之中”[21]307。孙一奎《赤水玄珠》认为虚者宜补而兼清湿热利小便，实者宜清热利湿，强调用药宜分利湿热从二便而去。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指出夏秋疸病，治则必须宣通气分。提出以小便通利、口渴与否来判断是否发黄及疸证是否易疗，诚如其所言：“先黄之必发不发，在于小便利与不利；疸之易治难治，在于口之渴与不渴。”[30]134兼见溺黄便秘者，不可骤然用攻下之法，宜当宣腑通气以祛湿热，后据人体质强弱而攻下积滞。徐春圃强调利小便是治疗黄疸的捷径。余午亭强调治黄宜分利为先，解毒次之。虚者勿过用凉药，不可强通小便，阴黄不可发汗和利小便。1.4方药1.4.1治疸善用参术补气健脾徐春圃治五疸虚者，口淡耳鸣，小便白浊，创立了秦艽散，用当归、熟地黄养阴液，术草健脾气祛湿，官桂助气化，以扶正为本，去黄为辅。罗周彦强调治疸证必须兼顾脾胃之气，补脾血，不可过用行气之药以防损耗气血。诚如其所言：“疸症多因血虚不能荣养而发黄，脾虚不能运化而成疸，所以参术补脾，芪归补血，俱不可少也。”[22]295余午亭认为治女劳疸不可多用风药，宜用四物加知柏参术，补益气血，兼滋阴清热。如其所言：“东垣有肾病疸汤，……而多用风药以提中气、散湿热，……必以四物、知、柏以壮水之主，参、术以培气之源，随症加行湿热之剂则标本同治，庶可收功。”[25]214汪文绮对于疫病发黄，宜解疫毒，顾护脾胃，宜急用参、术、归、地，健脾补肾。创立了理脾阴煎和培肾元煎良方，两方之中都用参术以健脾益气，体现了其重视后天，顾护人体气血津液的思想。1.4.2辨证论治创新方疸证病因有内外之分，又有内外合因，但随着病情的发展转变，外邪已去，里证为主，应辨证论治。新安医家总结前人的经验，创立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方剂。如吴谦《医宗金鉴》指出治疸遵伤寒之法，同时又创立了治疗谷疸和肾疸的方剂，21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指出谷疸应分虚实，虚者宜胃疸汤，实者宜攻下。女劳疸应分虚实，若虚而发黄者宜肾疸汤。如肾疸汤[33]510的组成，可见其遵伤寒之法，又兼补虚。徐春圃治如治疸证发热，二便不畅者，创制了不同于《伤寒论》茵陈蒿汤的茵陈汤，方中用葶苈子以泻肺而通大肠，茯苓、栀子、茵陈清热利小便而退黄，若大小便秘涩热盛者用黄连散，若腹胀满，小便不利，宜下之，创制了栀子滑石汤。吴楚《医验录初集》认为表证未解发黄者，不可用大黄、石膏等药，宜用茵陈五苓散加羌活、柴胡等解表以退黄。[32]461.4.3健脾补肾治黄疸汪文绮指出治黄必以扶助脾肾为根本，无论阴黄或阳黄，皆以清热利湿退黄药为辅，强调重视人体脾肾之根本。创立了理脾阴煎和培肾元煎良方，方中所用药物皆是健脾补肾为主，辅以利湿退黄。此二方为汪氏治疗阳黄、阴黄所创立的方剂，理脾阴煎中用沙参、山药、白芍和白术补脾阴，茯苓、薏仁健脾利湿，谷芽升脾气，佐以茵陈、栀子利湿退黄，共奏补脾阴而退阳黄。培肾元煎中以熟地、当归、山药、枸杞滋补肾阴，白术、茯苓、甘草、人参、黄芪健脾益气，附子、炮姜温补脾肾之阳气，共奏温补肾阳而退黄。如其所言“治阳黄之症，大补脾阴之中。少加茵陈、栀子；治阴黄之症，大补肾元之中，重加参、术、炙芪，莫不应手取效。”[26]52程钟龄在《医学心悟》中指出黄疸应分阴阳，对于阳气亏虚，寒湿壅盛的阴黄，创立了茵陈术附汤[31]108。1.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1.5.1扩展了疸证的认识机理后世历代医家多遵仲景五疸之论，然而随着医学的发展，新安医家在前人的基础之上，不断丰富了对于疸证的认识机理。脾胃素有积滞及房劳内伤致人感受外邪而发黄，称作饥疸和女劳疸。如汪机对于饥疸和女劳疸的认识有别先贤之论，认为二者皆是水湿之气乘虚侵袭人体而致病，强调正气亏虚是其重要内因。孙一奎指出谷疸是脾胃素有热和积滞加之感受水湿之邪气而发病。徐春圃指出黄疸是因瘀热积在体内，表里内外郁热所致。又强调酒疸是感受外在风邪发病的特点，重视风湿与宿食两个病理因素在疸证发病中的重要作用。饮酒过度损伤肝胆脾胃，致使肝胆疏泄失常，脾胃运化障碍。房劳过度，肝22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肾亏虚，致使肝胃有热，脾气亏虚。如酒疸与女劳疸之面色发黑，余午亭指出女劳疸黑乃是肾气素来亏虚，因胃热脾寒，浊气下流入肾而致；酒疸之黑，是因湿热瘀滞在脾胃，水谷精气不能正常化生荣血，瘀败之色显现于外而成。吴崑认为黄汗乃是汗出沐浴，水入汗孔，湿郁于表而成，强调湿邪在表之部位。对于谷疸吴崑指出水谷癖积于中焦，阻碍肝肾气机生发，抑郁化热，致使发黄。汪文绮认为发黄的根本在于脾肾的功能强弱，脾气亏虚，胃中郁热发阳黄；肾虚中焦虚寒，寒湿内生发阴黄，在先贤认识疸证的基础上重视肾虚在阴黄发病中的作用。叶天士根据其临床经验，提出脉络瘀热导致疸证的观点。1.5.2提出热伏阴分致阴黄的观点先贤多认为阴黄是阳气亏虚，阴寒内盛，程林则认为阴黄乃是邪热伏于阴分。1.5.3治黄强调通利小便孙一奎认为治黄疸大法在清热利小便，应从二便中驱除湿热。徐春圃认为治黄疸当泄热渗湿为先，强调利小便为治疗黄疸的捷径。余午亭强调黄疸病在脾胃，治宜分利为先，解毒次之。然而又提出利小便的禁忌证，如虚者不可强通小便，阴黄不可利小便。1.5.4治黄必兼扶助正气汪机治黄疸必兼扶正，孙一奎对于久治不愈的疸证，正气虚弱者，重在扶助人体正气。罗周彦认为治疸证必须兼顾脾胃之气，补脾血，不可过用行气之药而损耗气血。汪文绮指出内伤发黄应以补元气为主，邪实者先祛邪而后必以培补脾土善后。在使用清热利湿退黄药时，又强调以扶助脾肾为根本为原则。吴楚对于脾虚之极的发黄，强调不可用清热利湿之药，法当从健脾补中气论治。叶天士强调不可概以湿热论治，须兼顾正气。从上可以看出新安医家治疗疸证在先贤的基础上更加重视人体正气。1.6有关黄疸自创方秘传退金丸《松崖医径》治黄肿绝妙之剂，须煎胃苓汤送下。苍术米泔浸白术各二两半甘草炙，半两厚朴姜汁炒，一两陈皮留白神曲炒黄麦蘖曲炒，各两半针砂醋炒红色香附童便浸，各六两23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右为细末，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姜盐汤下。忌鱼腥、湿面、生冷、水果等物。秘传茵陈散《松崖医径》大田螺一个，连壳山栀子七个，研韭菜根七个茵陈真者一大撮右共捣烂，以滚白酒大盏投之，搅匀，去渣顿服，其黄立退。茵陈大黄汤《诸证析疑》茵陈栀子柴胡黄柏黄芩升麻大黄各七分龙胆草灯心各三分水煎服。褪金丸《诸证析疑》苍术白术各二两半甘草五钱厚朴一两陈皮神曲麦芽两半针砂香附各六两为末，曲糊为丸。有块，加三棱、莪术各一两五钱。葛根豆豉汤《赤水玄珠》葛根三钱山栀仁枳实麸炒豆豉各二钱炙甘草一钱水煎服。黄芪汤《赤水玄珠》黄芪蜜炙赤芍茵陈各二两石膏四两麦门冬淡豆豉各一两甘草炙，半两竹叶十四片姜三片水煎服。药瓜蒂散《赤水玄珠》瓜蒂二钱母丁香四钱黍米四十九粒赤小豆五分为末，每夜以少许吹两鼻内，入便睡，明日取下黄水，次服黄连散。犀角散《赤水玄珠》犀角屑黄芩栀子仁升麻各一两茵陈朴硝各二两每五钱竹叶七片水煎服。茯苓渗湿汤《医学原理》白术苦甘温，五钱苍术苦辛温，三钱青皮苦辛温，七分橘红辛温，一钱枳实苦辛寒，八分黄芩苦寒，七分黄连苦寒，一钱栀子苦寒，五分赤茯甘淡平，一钱猪苓甘淡平，二钱泽泻甘咸寒，二钱茵陈苦寒，三钱水三升，煎升半，温服。枳实栀子豆豉大黄汤《医方考》24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枳实五枚栀子十四枚大黄一两豆豉一升理脾阴煎《杂症会心录》南沙参二钱白术二钱，土炒茯苓一钱山药一钱五分白扁豆二钱，炒陈皮一钱甘草五分茵陈二分栀子五分白芍一钱，炒苡仁三钱谷芽三钱，炒水煎服。培肾元煎《杂症会心录》熟地二钱当归二钱山药一钱枸杞一钱附子一钱白术一钱五分茯苓一钱五分炙甘草一钱炮姜八分黄芪一钱五分人参一钱水煎服。清胃平逆散《杂症会心录》生地三钱丹皮一钱五分茯苓一钱五分知母一钱花粉一钱杏仁二钱，去皮尖扁豆三钱，炒黑豆五钱芦根五钱水煎服。救肾安逆汤《杂症会心录》熟地三钱丹皮一钱泽泻一钱山药一钱茯苓一钱萸肉一钱沙参一钱五谷虫一钱四分，酒洗，炒，研末水煎服。胃疸汤《医宗金鉴·杂病心法要诀》茵陈苍术陈皮白术茯苓猪苓泽泻黄连栀子防己葛根秦艽肾疸汤《医宗金鉴·杂病心法要诀》升麻苍术防风独活柴胡羌活葛根人参甘草黄芩黄柏神曲白术茯苓猪苓泽泻茵陈汤《古今医统大全》茵陈栀子仁各二钱赤茯苓葶苈各钱半枳实甘草各五分水二盏，姜三片，煎八分，食前服。秦艽散《古今医统大全》秦艽当归酒洗芍药白术官桂赤茯苓陈皮熟地黄小草川芎各一钱半夏七钱炙甘草五分25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上分二帖。每帖，水二盏，姜三片，煎八分，不拘时服。必效散《古今医统大全》葶苈隔纸炒草龙胆山栀子茵陈枳实甘草各五分水二盏，姜三片，煎八分，食前服。柴苓栀子汤《古今医统大全》柴胡黄芩人参半夏各八分陈皮炙甘草白术茯苓各一钱猪苓泽泻山栀各七分上，水二盏，姜三片，枣一枚，煎一盏，食远服。茵陈栝楼散《古今医统大全》茵陈二钱木通山栀各钱半大黄炮，一钱石膏二钱栝蒌壳一钱半水二盏，姜三片，葱一茎，煎八分，食前温服。栀子滑石汤《古今医统大全》大黄黄柏各二两栀子十五枚滑石四两上，水六升，煮四升，去渣澄清，更取一升顿服。黄连散《古今医统大全》黄连大黄酒炒，各二两黄芩酒炒炙甘草各一两上为极细末。每服二钱，食后温水调下，日三服。先用瓜蒂散搐鼻，所下黄水，即服黄连散。搐鼻瓜蒂散《古今医统大全》瓜蒂二钱母丁香一钱黍米四十九粒赤小豆五分上为细末，每用，夜卧先含水一口，却于两鼻孔中搐入半字，至明日取下黄水，便服黄连散。谷芽枳实小柴胡汤《古今医统大全》谷芽枳实厚朴各一钱山栀大黄柴胡黄芩各六分陈皮半夏人参炙甘草各五分上，水二盏，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不拘时服。胆矾丸《古今医统大全》胆矾三钱黄蜡一两肥枣五十枚上，用磁、石器内，先下米醋，次下矾、枣，慢火熬半日；取枣去核；次下26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蜡，再慢火熬一二时，成膏，入腊茶末二两和丸，绿豆大。每服三十九，食后茶清送下。2霍乱2.1概况霍乱病名，自古有之，经历代医家已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内经》曰：“清气在阴，浊气在阳，清浊相干，乱于肠胃，则为霍乱”的记载。在《随息居重订霍乱论·热症》中记载：“迢一朝卒发，渐至阖户沿村，风行似疫”。霍乱具有明显的季节性、传染性、流行性和暴急性。中医霍乱包括现代医学中的霍乱、副霍乱、急性肠胃炎及细菌性食物中毒等疾病。[34]306如新安医家孙一奎所言：“夫霍乱者，挥霍撩乱也。其症心腹卒痛，呕吐下痢”[21]297由于霍乱病名早已被详细描述，也为历代医家所认可，因此新安医家对霍乱病名亦没有新的见解，本文粗略统计有关霍乱论述的医家18位，专篇14，9则医案，164余首方剂。2.2病因病机中医学认为霍乱病是以突然上吐下泻,或忽然心腹绞痛,或吐或泻,或吐利并作症状为突出表现的一种病证。严重者可见,四肢厥冷，转筋，危重者可出现脱症的凶险情况。历代医家多认为霍乱是感受暑湿、寒湿、秽浊之气及饮食不洁所致。新安医家在前人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病因病机更加具体，更适用于临床应用。2.2.1内外合因，三焦失常宋·朝张杲《医说》中指出霍乱内则饮食起居失宜，外则感六淫邪气，致使三焦清浊相干，发为霍乱。正如其所言：“夫霍乱之起，皆由起居之失宜，……风冷之气归于三焦，传于脾胃，……皆名霍乱。”[35]158汪石山明确指出霍乱分内外两因，内为饮食七情，外为六淫侵袭，强调霍乱常常是内外同时受邪。清浊混淆，水火相干，上下奔趋乖隔，荣卫失统，致使上吐下泻，挥霍撩乱。罗周彦在《医宗粹言》中强调胃气受伤是霍乱发生的根本内因，正如其所言：“霍乱吐泻，始因饮冷，……伤动胃气而致。”[36]378程林《圣济总录纂要》认为霍乱是脾胃内伤为根本，外客风冷邪气为诱因。强调内因必须有外在诱因才可致病。指出霍乱有寒热之分，不可只讲寒邪，脱却热邪，强调不可概用温补之剂。27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2.2.2寒、暑、痰致病偏多徐春圃《古今医统大全》指出此病以伤暑邪为主，又强调脾胃元气内伤，如其所言：“霍乱证虽有风寒湿热之异，大抵伤暑居多。”[22]537叶天士强调霍乱是在脾胃气虚及暑热之饮食，停积在胃腑的前提下，在外来邪气的诱因下而方发为霍乱。孙一奎指出气郁痰饮阻滞不通、饱食酒积损伤脾胃。如湿霍乱则是热胜痰郁则闷乱，湿胜饮郁则利下。正如其所言：“阴阳反戾，清浊相干，……阴阳痞膈，上下奔逆。”[21]297叶天士强调宿食停积乃是阳明、厥阴气血亏虚的重要内因。2.2.3病位多在中上二焦余午亭指出寒中太阴霍乱，不止外感寒气，凡是吞寒饮冷，皆可中于太阴脾脏，致使上下二焦之阳气不得宣发。诚如其所言：“凡吞寒饮冷，皆是寒气塞于中宫，……而霍乱也。”[25]78余午亭重视内外二因，强调病位在太阴脾脏和中上二焦。程林提出新的见解，认为邪干阳络则心痛呕吐，下搏阴经则腹痛泻利，可见其分部位、重脾胃的特点。如其所言：“然邪气上干于阳络，则心痛而呕吐；下搏于阴经，则腹痛而泻利。”[29]168余午亭对于绞肠痧又提出新的观点，认为此病是因胃气亏虚，感受天地邪恶污秽之气，郁于胸腹间而成。2.2.4霍乱转筋多是津亏与暑滞程林对于霍乱转筋强调风冷伤于阳明太阳两经，吐利过度致使津液亏虚而致筋脉失养。叶天士指出霍乱转筋是因肠胃停积暑热食物，肝火为外寒所束，疏泄失常而克脾土，致使脾气亏虚，气血虚弱不能濡养筋脉而致转筋。2.3治则治法2.3.1治霍乱宜先温散孙一奎认为治霍乱宜用辛温之法，但也强调用药讲究次第章法。对于伤暑霍乱不宜先用寒凉之剂，宜先以温药开之；治湿霍乱宜辛温宣散，散结除湿。徐春圃主张和解、清利和温中，即使寒证须用温药，但不可用峻热附子等之剂。如其所言：“霍乱之证，多伏热邪食积所伤，脉虽沉，手足虽厥，不可峻用热药附子之剂，惟以正气理中为上。”[22]788罗周彦主张治霍乱宜用温药解散。徐春圃指出霍乱宜分阴阳，如干霍乱须用吐法，亦可用温散药，但不可用凉药解散。吴谦《医宗金鉴》强调霍乱吐利应与伤寒吐利辨别，指出霍乱吐利不可作伤寒治。如其所言：28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然霍乱初病，即有吐利，伤寒吐利，……故不可作伤寒治之。”[33]1572.3.2分利阴阳，补气养津汪机指出治霍乱大法分利阴阳，升清降浊。法当补中气为本，理外邪为标。虚者可加参术芪补之，主张标本兼顾，强调扶助正气。正如其所言：“分利阴阳，散风行湿降火，引清气上升，使浊气下降。”[20]784叶天士指出治霍乱者，法当和胃健脾为主，如叶氏言：“故治霍乱者，必宜以和胃健脾为主。”[30]798程林遵先贤以清中焦为本。如其所言：“治此者，当清中焦为本，而吐利止矣。”[29]165强调霍乱初起表证轻微时可先急用吐法，去除暑热食物积滞；若外邪重者，吐法又在禁列。吐泻之后胃气未清者，不可用温热药。余国佩《婺源余先生医案》中强调霍乱吐利之后，多以津液大亏，阴液不足为主，治宜补阴救液清热，重在保护人体津液。慎用温燥之品，以防耗伤阴液而致肝风内动。如其所言：“今之霍乱症，救液为第一良法也。”[37]5叶天士认为霍乱吐泻后期津液大亏者，不可大发其汗。2.3.3转筋宜用温法程林对于霍乱转筋强调调理脾胃，温化膀胱。正如程氏所言：“治宜调胃腑，温膀胱，……转筋之疾无由作也。”[29]171叶天士对于霍乱转筋强调虽气血亏虚，但不可以养血之剂补之，唯有用用浴法散外寒而疏泄内火，诚如其所言：“宜以红蓼、紫苏煎汤，浴之最妙。惟浴法最妙，外得温暖，外寒散去，内火疏泄，其筋即舒。未可为血虚而补之。”[30]798吴崑强调用药宜通达不可用补涩之药，禁滋腻饮食。2.4方药2.4.1善用甘温补气，淡渗利水之药汪机认为治霍乱用药以人参、黄芪、白术、甘草补益中气，茯苓、泽泻、滑石等分利小水以利水，石膏、寒水石以清热，木香和气导滞，葛根解肌止渴，桂枝通血脉和荣卫。可见对于霍乱的治疗亦体现了其补中气为本，理外邪为标，重视温补的思想。孙一奎遵丹溪之法，如治湿霍乱先以藿香正气散加生姜温散寒湿，开结滞。程敬通强调辨证选方用药，主张兼顾中气，认为霍乱本就以吐泻为主症，故参术常常选用。2.4.2用药偏温中收涩孙一奎认为伤暑者不宜先用寒凉之剂，宜先以温药开之，再以香薷五苓温服，29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散暑解烦；若挟寒手足厥逆，宜四逆、温中之类服之，遂后用补剂。对于气郁五脏而发霍乱吐利者用七气汤，补气兼疏通气机，体痛四肢逆冷者用人参散。孙一奎治热伏体内的霍乱创制了缩脾饮，以草果解除伏热，乌梅酸敛生津，已恢复脾的功能。对于心脾冷痛吐利甚者创制诃子散，草果、干姜、良姜温中去脾之寒，诃子兼收敛大肠以固涩。徐春圃治疗霍乱烦闷欲死者，创制了胡椒汤，以胡椒温中下气、良姜暖中，陈皮行滞化痰，木瓜、麦冬酸敛，养阴舒筋。2.4.3转筋宜清热养阴余国佩治霍乱转筋，自创辟痧丸，清热养阴，辛香开窍，宣气利湿，可作为预防和治疗痧证的必备之方，如辟痧丸，君以石膏清热，佐元参、知母救液，其余辛香外达。通络以开内闭，渗利下行，逐水以宣上壅。若阴液大亏者，又创制了甘雨汤，如其所言：“液之耗极者，仍当大剂救阴保肺，甘雨汤亦可用。”[18]6方中以甘凉之药，滋养阴液。2.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2.5.1发病重视内外合因汪石山、孙一奎明确指出霍乱分内外两因，内为饮食七情所伤，外为五气六淫所感。余午亭重视外因六淫邪气，同时又强调内伤饮冷。徐春圃强调内伤暑热积滞，外有寒邪束缚，重视内外合因。程林指出脾胃内伤为霍乱发病根本，外客风冷邪气为其诱因。罗周彦、叶天士则强调胃气受伤是发生霍乱的根本内在因素。2.5.2治疗重视温中益气汪机提倡分利阴阳，散风行湿降火，善用参术草补助正气。孙一奎治霍乱善用生姜散水气，解脾气之困，用药讲究寒热虚实分明，重视顾护中焦脾胃之气。罗周彦治疗中焦一派寒湿之霍乱烦闷欲死者，重用胡椒、良姜温中散寒，以解除消伐脾气之寒湿病因。徐春圃治霍乱重在清中焦，主张和解、清利、温中，不可用凉药解散，然而又提出即使温补亦不可峻用附子等热药。对于霍乱转筋程林指出宜调理脾胃，温化膀胱；叶天士则认为肠胃停积暑热食物，为外邪触动，肝气抑郁而失疏泄，致使气血亏虚，筋脉失养而致转筋，虽有气血亏虚，但不可补养。余国佩强调重视保护阴液，不可用温燥之品。30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2.6有关霍乱自创方诃子散《赤水玄珠》诃子甘草厚朴干姜草果仁陈皮良姜茯苓神曲麦芽等分水煎入盐服。七气汤《赤水玄珠》半夏五两厚朴桂心各三两白芍药茯苓各四两紫苏叶橘皮各二两人参一两每七钱，水一盏半，酒半盏，姜七片，枣一枚，煎温服。人参散《赤水玄珠》人参白芍川归炒良姜各一两附子陈皮桂心白术各三钱每五钱，加红枣三枚，水煎服。甘雨汤方《婺源余先生医案》生地五钱龟版四钱条参六钱鳖甲四钱麦冬三钱知母三钱枸杞三钱玉竹三钱梨汁蔗浆胡椒汤《古今医统大全》胡椒三十粒陈皮高良姜桂心各七分麦门冬去心干木瓜各钱半上咀，作一服。水盅半，煎六分，温服。3痢疾3.1疾病概况痢疾是以腹痛，里急后重，便下赤白脓血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疾病，多以夏秋两季为高发时期。《内经》中已描述本病为“肠澼”或“赤沃”，如《素问·太阴阳明论》曰：“饮食不节，起居不时，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腹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宋代《济生方》首先提出“痢疾”之病名名称，元代朱丹溪已认识到本病具有传染性的特点，其言：“又有时疫作痢，一方一家之内，上下传染相似”。新安医家汪机、孙一奎等尊崇朱丹溪之旨，对痢疾的病名认识并无创新，并支持痢疾传染的观点。本文对新安医家有关痢疾的论述进行整理，通过对新安医家所论述的痢疾理法方药进行总结提炼，但对其传染性不做考定。现就新安医家有关痢疾的文献整理和挖掘，研究如下：涉及痢疾论述的医家25位，2卷，专篇20，344余首方剂，31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168则医案。3.2病因病机中医学认为痢疾多因感受湿热、疫毒之气，内伤生冷饮食，损及脾胃与肠而形成，包括现代西医学细菌性痢疾和阿米巴痢疾等病种。新安医家对痢疾的论述颇多，在大量整理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发挥。3.2.1脾胃亏虚为本，积滞为多宋·张杲指出脏腑泄痢是因盛暑伏阴在内，加之过食生冷，损伤脾胃所致。强调内伤和积滞是痢疾发病的主要原因。汪机强调痢疾发病的根本原因在于脏腑不和，病理因素多为湿热，病位在大肠，诱因为六淫邪气。诚如其所言：“脏腑不和，湿热郁于肠胃不能克化……干之而动中。”[20]696下利而呕者，是因胃虚气逆，肺胃不降，则火热毒气上攻而呕逆，病因不一，治疗迥异。余午亭在《诸证析疑》中指出痢疾以内伤食积热火为多，六淫水湿风寒为次，七情内伤发病者较少，如其所言：“大抵繇食积火热为多，其次水湿，其次风寒，其次七情内伤。”[25]86张杲认为赤白下利有脓血者，多有积滞内停。吴谦强调内外合因是痢疾发病的重要因素，认为外受风邪、暑湿熏蒸，内伤生冷饮食过度而发病。强调痢疾积滞未尽，过早使用收涩，是导致五色、休息二痢的常见病因，如其所言：“五色、休息二痢，皆因用止涩药早。”[33]509徐春圃认为痢疾其根源在于饮食积滞湿热。3.2.2疫毒致痢汪机又提出运气失常可致时疫痢，强调其传染性，如“如凡一方、一家，皆病痢，乃时疫痢。”[20]696汪文绮驳斥前医痢疾由暑热和过食生冷瓜果而引起的病因，指出痢疾是由疫邪杂气，侵入上焦胃脘和下焦而引起，并且明确提出具有传染性的特点。又如其言：“延门阖户，……继也传染于人，其为气所感召。”[26]403.2.3白痢属气，赤痢属血徐春圃《古今医统大全》总结先贤关于痢疾的论述，认为泻痢其证不可混为一谈，不可以赤白分寒热痢疾，气滞不通是里急后重主要原因，脾胃气血不和是腹痛腹痛常见原因，胃气不降多呃逆呕逆，噤口痢多是邪热壅窒胃口。吴谦对于赤白痢提出新的见解，认为白痢与大肠、肺有关属伤气，赤痢与小肠、心有关属伤血。初痢多属湿热，久痢多属寒虚也。32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3.3治则治法3.3.1治疗主张攻下，兼顾脾胃宋·张杲认为治泄痢宜先分寒热两途，对于赤白脓血痢疾，可根据关脉沉紧有力先以消化积滞之法，祛邪为主。对于痢疾早期汪机主张遵伤寒之法先行攻下，而后行补法。汪机运用苦寒清热燥湿，主张兼用辛温解郁行滞之药，兼以扶助正气，强调不可概用苦寒之品。对于噤口痢治宜先通利上焦胃脘湿热，使得肠胃通畅。若下痢腹痛者，宜先行气散郁结，而后治其根本，如“内气郁结不通所致，理宜行气散郁为先。”[20]699吴谦《医宗金鉴》指出五色、休息二痢，用补养正气之法无效者，若脉有力，仍用攻下之法。程玠《松崖医经》亦强调痢疾不可过早使用止涩之法，应据正气虚实，先行通下，后随证而施治。如“初不可便用止涩之剂，宜早据虚实，通因通用为先，以断下为后。”[28]713.3.2治痢擅调气血汪机遵丹溪之法，重视气血之根本，强调辨证施治。主张治痢应分气于血之不同，伤血者宜养血，伤气者宜理气为先，二者皆伤，又据气血亏虚轻重兼调之。余午亭在《诸证析疑》中强调辨因施治，如其所言“善治者，求其因而辨之。”[25]86对于暴病痢疾，身体发热，元气未衰者，当用清法而兼行气。久病元气虚衰者，宜用温补之法。如余氏所言：“久病身冷，微有汗，元气已衰，当温之。”[25]87余午亭对于久痢发热不止者，宜补血凉血，兼温散。对于妇人产后痢疾，虽有积滞腹痛，但不可妄用攻下之药；恶露未净兼瘀血者，可稍加活血化瘀养血药。汪文绮认为痢疾初治宜解疫毒救胃气，而后补脾气，久痢者宜补脾肾阳气。3.3.3治痢应表里分治余午亭认为外感而致痢疾者，应使邪从外去，宜辛凉解表，苦寒清里。如“痢有从外感三气之热而成下利，其必从外而出之，宜用辛凉以解其表，次用苦寒以清其里，自愈。”[25]91吴崑指出对于二阳合病所致的下痢，主张遵伤寒分经治法，太阳阳明合病下痢宜汗法，太阳少阳合病下痢宜和解，阳明少阳合病下痢者宜攻里。吴谦《医宗金鉴》指出治初痢宜表里分明，有表证者宜先解表，不宜攻下；里证为主者，宜先攻里。33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3.4方药3.4.1善用参、连汪机治噤口痢认为宜调理胃气，用菖蒲、莲肉、人参、黄连煎浓汤，频频小口服之，若能下咽，则有可治之机。余午亭认为噤口痢有虚、热之多寡，诚如其所言“愚谓热胜当用黄连四钱，人参只用二钱；虚胜则人参当用四钱，黄连为角三钱，盖变通之道也。”余午亭强调痢疾初起，不可服参术之药，六七日后可据虚实而用之。又强调应根据痢疾的气血虚实而使用清热祛湿，行气补气药。暴病虚甚者宜先用立效散，清热燥湿兼行气，后随其虚实用木香槟郎丸或香连丸少加大黄丸而下之。清热祛湿宜以芩连栀柏苦寒之药合四物汤，兼用行气药。虚寒者，宜用姜桂、归术及参附之药。汪机认为治湿热痢宜清热理湿为主，兼活血，创立了黄连阿胶丸，方用黄连清热，茯苓渗湿，阿胶理血，主要清热胜湿，行滞活血，慎用补气之药。汪机对于脱肛余午亭提出分新久，新者用清法用芩连四物加升提之药，久而气虚者宜八物汤加罂粟壳、诃子数分。如“脱肛亦分新久，暴者芩连四物加升提药；久而气虚者，宜八物汤加罂粟壳、诃子数分。”[25]873.4.2早期以清热祛湿药为主罗周彦《医宗粹言》强调通因通用，早期宜攻下积滞，开散郁结，指出黄连、黄芩和白芍是治痢疾必用之药。如其所言：“泻肠胃之湿热，开郁结之气，消化积滞，通因通用。”[36]385吴谦认为痢疾初起表证在者宜用仓廪汤发汗，里热盛者宜大黄、黄连，用好酒煎服以攻下热结。痢疾攻下之后病势大减，宜调和气血，用香连和胃汤。3.4.3白痢用气分药，赤痢用血分药孙一奎治痢疾亦主张赤白分治，对于白痢腹痛者创立了温中汤，方中以苍术健脾祛湿，干姜、炮姜温中，木香、厚朴、砂仁、青皮行气醒脾除湿，可见用药偏于健脾行气导滞。对于赤痢创立了当归导气汤和茜根丸，如当归导气汤治脓血，方用归、芍、生地养血凉血，兼活血，槐花清热止痢，青皮行气，甘草顾护中气调和诸药，可见对于赤痢用药偏于血分。3.4.4自创治痢通用方程玠《松崖医径》记载了治疗无论除孕妇外的男女老少一切痢疾方，同时又创立了不分赤白痢新久的方剂，从方中可以窥探到其用药攻补分明。如治一切痢34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疾，并积聚癥瘕，男子女人小儿一切腹病的秘传万病遇仙丹[28]72，不分赤白新久痢的秘传和中饮[28]72。3.4.5自创治疫毒痢方汪文绮治疫毒痢创制黄金汤一方，先解疫毒，后扶助胃气。若久者宜用八味加人参温补肾阳。如“宜用黄金汤，解疫毒而救胃气，……补真元而生土气。”方中以黄土、谷芽、甘草、五谷虫健脾消滞而顾护中气，扁豆、茯苓祛湿，金银花、黑豆清热解毒，加之生姜、扁豆花之轻清调气，共奏解疫毒，救胃气之功。[26]40强调根据人体体质寒热虚实而用药，不可妄用攻下行气之药。3.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3.5.1病有内外，重在内伤湿热积滞张杲认为痢疾是盛暑过食生冷伏阴于内，有脓血者强调内有积滞。汪机强调内外二因，内则肠胃素有湿热，外则感受六淫邪气。余午亭认为痢疾之因首在食积火热，水湿、风寒、七情内伤紧次于后，有内外之分。罗周彦重视在湿热体质，内伤积滞的基础上，又感受暑邪，强调内外合因。吴谦强调根据痢疾内在湿热、瘀血、积滞和外在六淫邪气的不同，遣方用药。3.5.2疫邪杂气致痢汪文绮反对痢疾是由外感暑湿，内伤瓜果饮冷的内外病因，他认为痢疾是由疫邪杂气侵入胃脘之上焦和下焦而致病。因此创立了解疫毒的黄金汤，方中以黄土、谷芽、甘草、五谷虫健脾消滞而顾护中气，扁豆、茯苓祛湿，金银花、黑豆清热解毒，加之生姜、扁豆花之轻清调气，共奏解疫毒，救胃气之功。3.5.3治痢先表后里余午亭指出治痢疾分表里，认为从外感而致痢疾者，应使邪从外而去，宜用辛凉解表，苦寒清里。吴谦亦强调治痢分表里，主张先表后里。汪文绮则主张先解疫毒后调理脾胃。3.5.4赤白二痢治有异张杲认为治赤白脓血痢者，可据脉选用攻下之法。孙一奎治疗白痢创制了温中汤，偏在气分，方用干姜、炮姜温中，青皮、木香、厚朴、砂仁行气导滞，苍术健脾祛湿，白芍通营瘀而疗腹痛。治赤痢创制当归导气汤，偏在血分，方中生35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地、当归养血兼活血，青皮行气，槐花清热凉血，白芍疗腹痛。可见孙氏治赤白痢，明确痢之在气在血之不同，用药迥异。吴谦明确提出白痢病在肺与大肠属伤气，赤痢病在心与小肠属伤血。3.5.5据正气强弱论治汪机重视气血在痢疾治疗中的作用，实证治痢善用黄连之类清热燥湿，用木香、槟榔之类升郁行滞。如治疗湿热痢疾创制了黄连阿胶丸，方用黄连清热，茯苓渗湿，阿胶理血，主要清热胜湿，行滞活血，强调慎用补气之药。吴崑指出痢疾是二阳合病，治疗遵伤寒之法，主张使用“汗和下”三法。同时又强调初痢多属湿热正气尚可，不可过早用收涩敛肠之法，而久痢多属寒虚，正气亏虚，又须扶正兼以收敛固涩大肠。余午亭指出实者可清热祛湿兼行气，虚者须温法，久痢不愈者更须兼顾人体正气。同时又对妇人产后痢疾进行了阐述，产后虽有积滞腹痛不可妄用攻下之法。程玠认为治痢只要正气尚可皆可先行通下，不可早用收涩之法。余午亭认为痢疾初起不得用人参，六七日后可据正气虚实，佐用人参于治痢方中，以扶助正气。罗周彦在其临床经验中指出黄连、黄芩和白芍是治痢疾必用之药。汪文绮重视解疫毒，而后据虚实用药，强调不可妄用攻下行气之药，以防损伤人体正气。3.6有关痢疾自创方万应丹《同寿录》乌药防风紫苏半夏川芎厚朴前胡木香苍术陈皮砂仁赤芍藿香薄荷羌活香附白芷一百一十三两甘草枳壳四十五两青皮四十两麦芽四十两白蔻七十五两硃砂八十两草果三十七两五钱神曲一千四十八两以上各制为末，姜汁水滴为丸。每服三钱，小儿每服一钱。神机万灵膏《同寿录》真麻油四斤槐柳桃榴椿杏楮树枝，各二枝两头尖白芷赤芍大黄川连人参川山甲白芍草乌苦参川芎当归以上各二两杏仁生地川椒胎发槐子黄柏去皮，各一两熟地一两巴豆去皮壳，一百二十粒木鳖鱼去皮壳，五十个蓖麻子仁一百二十个，去皮壳浸秘传万病遇仙丹《同寿录》36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黑丑一斤，取头末五两，半生半炒用莪术生用茵陈生用槟榔生用三棱醋浸煮猪牙皂角醋浸去皮核，另为末，各五钱。右为细末，将皂角末水打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男妇每服三钱，小儿每服一钱半。五更初用冷茶送下，痢五六次。见秽积乃除根。忌油腻湿面生冷之物。功效不可尽述。秘传香连丸《同寿录》黄连二两，以一两同吴茱萸炒，以一两同砂仁炒，凡同炒者不用木香一钱肉豆蔻面炮诃子面炮去核，各二钱右为细末，醋糊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空心服。秘传和中饮《同寿录》白术陈皮白茯苓白芍药各一钱草果去皮，七分甘草炙，三分陈仓米二钱砂糖三钱乌梅一个罂粟壳醋炙，一钱半右细切，用水二盏，姜三片，枣一枚，煎至一盏，去渣温服。白痢方《诸证析疑》苍术白术茯苓神曲甘草黄芩陈皮枳壳赤痢方《诸证析疑》生地赤芍黄连地榆归尾丹皮黄柏甘草立效丸《诸证析疑》痢疾初发，服之即效。槟榔巴豆木香各一钱黄连五钱淡豆豉一两研末水为丸，如小豆大，朱砂为衣，强壮人下十五丸，弱人减半。立效散《诸证析疑》黄连四两，吴茱萸酒炒枳壳二两，麦麸炒为末，每服二钱。温中汤《赤水玄珠》苍术木香干姜炮，各一钱五分厚朴砂仁青皮芍药炒，各一钱二分加煨姜二片，水煎，食前服。黄连阿胶丸《赤水玄珠》阿胶炒，二两黄连三两茯苓三两上黄连、茯苓为末，水化阿胶，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米饮下。37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当归导气汤《赤水玄珠》当归芍药各一钱甘草一钱五分青皮七分槐花七分生地酒洗，二钱水二盅，煎至一盅，食前温服。茜根丸《赤水玄珠》茜根升麻犀角地榆当归黄连枳壳炒白芍上等分为末，醋米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米饮下。黄连乌梅丸《赤水玄珠》乌梅肉炒黄连各四两净为末，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米饮下。车前汤《赤水玄珠》车前子捣烂取汁一盅，入蜜一合煎服。地榆散《赤水玄珠》地榆赤芍黄连青皮去白各等分，为末，每服三钱汤水调。芍药柏皮丸《医学原理》黄柏苦辛寒，二两黄连苦寒，三两当归辛甘温，两半白芍酸寒，二两为末，以水丸如小豆大。每空心姜汤下五七十丸。自制黄金汤《杂症会心录》黄土五钱扁豆四钱，炒谷芽二钱，炒茯苓一钱黑豆三钱甘草八分白芍一饯五分，炒生姜三片金银花三钱五谷虫二钱，炒，研扁豆花十枚水二盅，煎八分，不拘时服。4疟疾4.1疾病概况疟疾是因感受疟邪，邪正交争，临床以寒战壮热、头痛、汗出，休作有时为主要表现症状的传染性疾病。早在《素问·疟论篇》：“疟气随经络沉以内薄，故卫气应乃作。”已经提出疟疾的病因为疟邪。宋·张杲在《医说》中提出疫疟概念，如“病者发寒热，一岁之间，长幼相若，……名曰疫疟。”汪机对痎疟病名进行了阐述，人为“疟三日一发，乃阴经受病”。吴崑认为“寒热一日一发，间日一发，三日一发，皆名曰疟”。余午亭指出疟疾之名称乃是“疟者虐也，寒热令人难当，故以虐名。”汪文绮《杂症会心录》中提出胎疟名称，有别于前人胎疟之概念。38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疟疾自《内经》记载以来，经历代医家发展，留下了大量对于疟疾病因病机、治则治法、方药及预防方面的经验认识，也积累了大量的宝贵经验。新安医家对于疟疾的认识，很好地继承了历代医家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但也有所发挥创新。现对新安医籍中有关疟疾的文献资料，进行梳理和提炼，总结其学术思想及其临床经验。研究结果如下：论述疟疾的医家大约25位，专篇21，26则医案，270余首方剂。4.2病因病机中医认为疟疾的发病是因正气不足，感受疟邪而致，然疟邪常常兼挟风寒暑湿等时令之气，故疟疾有外感、内伤、伏气之别。4.2.1冬日寒毒内伏致疟余午亭认为疟疾是因冬日感受寒邪内伏于骨髓，至夏暑阴精内耗，腠理疏松，邪随汗而欲出，出则发热，入则发寒。正如余氏所说：“疟之寒热，皆繇冬月外中风寒，邪气沦于肌肤，藏于骨髓，及夏至暑热，脑髓烧灼，腠理开通，邪气因汗而出。”[25]714.2.2胎疟邪在膜原汪文绮《杂症会心录》提出胎疟因是人体正气亏损，暑邪伏在膜原少阳部位而致病。营卫气血亏虚，邪伏少阳膜原，致使气机不畅，邪正交争发寒热。对于三日疟指出是邪伏膜原位置极深，离肌腠较远，营卫气血亏虚更甚，无力与邪气抗争，必待三日正气渐强方能与之争。对于先寒后热之疟疾，余午亭认为邪气入于阴分，致使营气亏虚，营卫不和，卫气入里不得充实肌腠而疏松，以正虚为主，故先发寒，邪正交争，邪不胜正则发热。疟疾先热后寒，寒多热少，或独寒不热，余午亭认为是因邪气痹阻胸中阳气，致使卫气内伏于里，邪气郁结血中不散，故使无热而寒多。4.2.3无痰不成疟程玠《松崖医经》指出疟疾有外感和内伤之别，又提出“无痰不成疟”[28]70的观点。汪机认为“五脏疟”皆因气血阴阳不和，郁积成痰饮所致，可见其又重视痰浊病理产物。指出暴虐是邪侵三阳经而来，来势急迫，病位浅，湿疟乃是邪犯阴分，以太阴为主，如“三阳受病，谓之暴疟，……近而暴也。”[20]746对于“痎疟”是因暑邪未得汗解，感受风冷湿气，外邪束缚，气机不畅，痰饮内生。又加39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之饮食不节，多用截疟之药，致使胃气大伤，指出此病难愈的特点。吴崑指出湿疟是因太阴脾气虚寒，痰湿内生。4.2.4风暑相合发病程林在《圣济总录纂要》中重视风邪在疟疾发病中的重要作用。指出暑气内伏，必借感受秋之风邪而发病，强调内外合因的作用。吴谦《医宗金鉴》强调疟疾必由风和暑二气相合才能发病，强调风暑二邪的作用。4.3治则治法4.3.1治疟扶正为本，兼顾祛邪汪机认为治疟宜“当先解利”，又强调顾护正气，虚弱者须先服参术以补中气，而后再行解利之法。主张分因治疗，不可拘泥。对于暑疟宜以补助正气为本，清邪热为标。余午亭认为疟疾发作汗出者为中虚，宜用补法。汪文绮《杂症会心录》治胎疟应大补营卫气血，疏通膜原隧道。治三日疟主张用补阳分之气药，加血药引其入阴分，从而使膜原深处疟邪得以提出。4.3.2治疟重视解表的方法汪机根据汗之有无和先后，决定扶正还是散邪，若汗出者须补养正气以收汗，若无汗者须散邪以发汗。提出三阴疟宜温、宜和，三阳疟宜汗、宜下、宜吐。徐春圃认为疟疾初起当以汗解，无汗者宜发散兼补，有汗者宜扶正气兼表散。提出治疟“汗吐下”三法，日夜发者宜先从汗解，邪在上焦欲吐不吐可用吐法，外解里未解者方可用下法，疟邪内陷者不可用下法，应升提邪气从脏出腑而后表解；虚者必先补助正气，不可用截疟药伤其胃气。程敬通认为治湿疟应表里分治，湿在表者宜解散，在里者宜渗利。程林认为治久疟宜先其发作之时，以汤药发其汗，以使邪气出，小便利，表里俱和乃解。余午亭认为发作过程始终无汗出者，宜用解表之法。吴谦认为疟疾初发气实者可用汗吐下。4.3.3治疟必先治痰程林《圣济总录纂要》提出治疟需辨别阴阳虚实，随证施治，不可概以吐法治之。诚如程氏所言“凡治疟者，不辨阴阳虚实，概以吐药投之，有非痰实而真气受毙者固多。”[29]137程玠《松崖医经》又提出治疟必先治痰，随其所挟风寒暑湿之客邪而兼治之。4.3.4不可过早使用截疟之法40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汪机认为疟疾初发不可早用截疟之法，应避其锐利。孙一奎明确反对一概使用截疟之法。徐春圃认为治疟发散之后不解者方能用截疟之法。罗周彦认为治疟早期不宜截疟，晚期宜补助正气，强调重视祛邪与扶助正气的关系。吴谦认为久治不愈方能用截法。4.4方药4.4.1以二陈为基础治痰疟汪机在总结先贤经典方剂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认为痰疟、久疟宜以二陈汤为基础方加减。对于暑疟和痰疟强调以扶助正气为主，兼以清热化痰，疏散郁滞，清热宜用石膏、知母、黄芩和柴胡之类，化痰宜与半夏、橘红和乌梅等药；食疟和疟母又以消导为主，消导宜与三棱、莪术、青皮等。罗周彦《医宗粹言》认为治疟应以柴胡为君药，“顽痰郁结必用海粉、海石方能除”。[36]274余午亭治疟热痰者加贝母、竹茹、竹沥、花粉等，寒痰者加半夏、白术、陈皮等。4.4.2创制食疟和截疟新方剂孙一奎创立了治疗内伤食治的食疟草果饮[21]137，方中以草果、苍术、厚朴温中健脾，行气消积祛痰，半夏、陈皮行气化痰，使脾健积消而疟自止。对于痰疟创制了治疗脾虚痰涎上壅的截疟温脾饮[21]137，方中只白术和生姜两味药，健脾燥湿，以绝生痰之源，生姜温中化痰止呕，药简立专。4.4.3创制治疟新方吴崑对于疫疟创制了三解汤，方中以麻黄解外之疫邪，柴胡舒达少阳气机，泽泻去在里之水湿，从而内外表里俱解。徐春圃总结前贤用药经验，在先贤基础上又有所发挥，如治疟疾初起无汗，主张用升麻、葛根、川芎、苍术、柴胡等发散兼补；有汗用当归、芍药、参、芪、黄柏等扶正兼散。对于由伤寒传变而来的疟疾，创立了养胃汤。疟邪滞留经络，外有风寒束缚者创制了白术散，方中以麻桂、紫苏解表散寒，白术、甘草健脾益气，陈皮、半夏、茯苓、青皮行气化痰，旨在中焦脾气旺，使得经络邪气无处可容。对于脾胃虚的寒疟创制了徐氏正气散[22]516，主要以温中化痰的草果、半夏、陈皮、砂仁，芳香辟秽的藿香散邪气，使得脾胃升降正常，饮食正常，气血旺盛，自能抗邪于外。4.4.4善用柴胡疏通气机对于疟疾先热后寒，寒多热少，余午亭主张以柴胡桂姜汤加减，以小柴胡汤41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加姜桂开邪气痹阻之路，加牡蛎软坚营中结滞，使得汗出而解。至于疟疾多寒而久不愈者，其人素体阳虚，必用参术芪。治疟疾夜间发者，主张用归、地、芍入营血之药。正气虚者用参术芪，疟邪深者用升、柴举升。认为凡是劳疟和多热久不愈者皆是阴不足，必用鳖甲和牛膝益阴除热。汪文绮《杂症会心录》用小柴胡汤治胎疟，强调治疟必重用参术扶助正气。阴虚者救阴补液，阳虚者温补元阳，皆重用人参。正如其所言：“阴虚者，改用救阴补元之法；阳虚者，改用温养元阳之法，俱重加人参。”[26]37治三日疟主张用补中益气合桂枝汤，升提陷于阴经之邪气。吴谦认为治疟疾，和解方应用清脾饮加减，不宜用小柴胡汤。项天瑞《同寿录》里记载了治疟奇验三方[38]58-59，虽无具体的方名，确是其临床所创所用。治疗不论阴疟、阳疟，一日、二日、三日及非时疟。人无老幼，病无久近，用此三方，不须加减，依次服之，无不应手而愈。4.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4.5.1内外合因尤重内之痰饮新安医家对于疟疾的病因病机认识，在先贤的基础上更加重视脏腑气血之内在因素。如汪机指出“五脏疟”是由气血不和，郁成痰饮所致，强调正气亏虚和痰浊瘀血的内在两个病理产物。对于“痎疟”汪机提出伤暑不解，风冷湿气郁而成痰，致使胃气大伤而发为此病的观点。程玠强调内外二因，但独重体内痰饮的病理因素，提出“无痰不成疟”的观点。主张治疟必治痰，然后在此基础上随证施治。余午亭主张治疟应据寒热多寡来用药，强调寒热虚实分明。罗周彦认为治顽痰郁结之疟疾必用海粉、海石。4.5.2治疟重在理气化湿徐春圃主张治疟疾须分表里，疟疾初起表证在者宜发汗，表里证者，先表后里，提出三阴疟可用“汗吐下”三法，虚者先补助正气，而后方可用截疟之药。余午亭则根据疟疾发作汗出有无判断其虚实，若汗出为中虚宜用补法，无汗者则用解表法。程敬通治湿疟疟亦分表里，湿在表者宜解散，在里者宜渗湿利水。项天瑞创立先后服用三方治疟疾奇效，治疟疾分先后，第一方平胃消痰，理气除湿，先开导疏通气机；第二方补泻兼施，体弱者适宜；第三方升补中气，顾护根本以善后。4.5.3主张补营卫疏通少阳气机42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汪机重视人体正气，祛邪不忘扶助正气，攻补兼施。孙一奎主张分经治疟时，强调重视脾胃之气，善用草果、白术、甘草、青皮等健脾行气，除痰截疟。汪文绮治疟疾初起以小柴胡汤加减，阴虚者救阴补元，阳虚者温养元阳，皆重用人参，补助正气。主张用人参大补营卫，疏通少阳气机，从膜原深处提邪而出。同时提出三日疟乃是邪服膜原极深处，离肌腠远，营气亏虚，无力祛邪。治则用补阳分之气药，加血药引其入阴分，从而使膜原深处疟邪提出。主张用补中益气合桂枝汤，升其邪陷于阴经。4.6有关疟疾自创方平胃丸《同寿录》陈皮九两厚朴九两枳壳五两山楂肉五两甘草二两五钱苍术九两上为细末，水跌为丸，每服三钱。老年及孕妇只服八分。一疟疾，加青皮三分、砂仁七个、柴胡三分同煎汤下。清脾饮《医宗粹言》白术一钱半厚朴八分半夏一钱白茯苓一钱甘草四分柴胡一钱半青皮七分黄芩一钱二分草果七分槟榔七分右用姜三片、枣一枚、水一盅半，煎八分，空心服。渣再煎将发时服。秘传人参鳖甲饮《松崖医径》人参鳖甲苍术白术半夏厚朴川芎当归槟榔青皮甘草炙生姜右细切，若日间发者属阳，用酒水各一盏，黑豆一撮，桃枝头七个，乌梅一个，同煎至七分，露一宿，未发之先，去渣空心服。秘传平疟饮《松崖医径》槟榔枳壳陈皮甘草炒常山桔梗地骨皮五加皮赤芍药白茯苓（一方无茯苓有草果）右细切，各等分，用瓷碗盛之，酒浸露一宿，临发日，去渣空心热服，渣仍用酒一盏半煎八分服。人参香薷饮《迈种苍生司命》人参香薷白术黄芪扁豆茯苓陈皮木瓜厚朴甘草三黄石膏汤《迈种苍生司命》43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石膏黄芩黄连黄柏栀子麻黄淡豉柴胡白虎汤《迈种苍生司命》黄芩柴胡石膏半夏知母甘草加味四兽饮《迈种苍生司命》陈皮半夏茯苓甘草人参草果乌梅白术黄芩柴胡贝母苏子姜枣盐富山翁方《迈种苍生司命》人参白术白芍黄芩槟榔草果青皮陈皮乌梅贝母凉解散《迈种苍生司命》知母七分黄芩五分生地五分麦冬七分柴胡五分牛膝五分花粉七分葛根七分石膏一钱二分粳米二分在阴汤《迈种苍生司命》柴胡五分黄芩七分人参七分甘草三分半夏八分麦冬七分川芎七分归身八分白芍一钱生地五分姜一片枣二枚久疟丸《迈种苍生司命》白术半斤，炒黄橘红八钱为末，粥丸。大人每服三钱。草果饮《赤水玄珠》草果苍术厚朴陈皮半夏甘草乌梅去核姜枣同煎。寒多者加于姜、附子，热多者只加柴胡，瘴疟加槟榔。四圣饮《赤水玄珠》何首乌白芷青皮陈皮水煎，空心服。截疟温脾饮《赤水玄珠》白术五钱生姜五钱水煎，空心服。久疟斧《医学原理》丁香苦辛热，一钱常山苦辛寒，二钱槟榔苦辛温，一钱乌梅酸平，二枚好酒一盅，浸一宿煎七分，临发日清晨饮之。44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柴平汤《医方考》柴胡人参半夏陈皮黄芩甘草厚朴苍术生姜大枣三解汤《医方考》麻黄去节柴胡去芦泽泻各三钱养胃汤《古今医统大全》人参藿香半夏白茯苓各一钱厚朴甘草桔皮草果苍术各六分水二盏，姜五片，枣一枚，煎，寒甚加附子。白术散《古今医统大全》麻黄白术茯苓桂心各七分陈皮青皮桔梗白芷甘草炙半夏制紫苏乌梅肉各六分上咀，作一服。水二盏，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服。徐氏正气散《古今医统大全》藿香草果各二两半夏制陈皮厚朴砂仁甘草炙，各二两上为细末，每服三钱匕，生姜枣子煎。鬼疟神效丸《古今医统大全》砒霜朱砂乳香各半两麝香阿魏安息香绿豆粉猢狲头骨上各为末，和研匀，蒸饼丸梧桐子大。祕方鬼哭丹《古今医统大全》绿豆一两信石明者，三钱上研极细，以蒸饼为丸如绿豆大。每服三丸。秘方四神饮《古今医统大全》常山二钱槟榔柴胡贝母各一钱上咀，水二盏，煎加黑豆二七粒。临发前二时空腹服之。5肺痨5.1概况肺痨是以咳嗽、潮热、盗汗、咯血及逐渐消瘦为主要特征并且具有传染性的慢性虚损疾病。关于本病名称，历代医家认识多有变化，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根据其传染性而命名，如尸注、传尸、鬼疰、虫疰；一类是根据症状命名，如劳瘵骨蒸、劳嗽、急痨等。在《灵枢·玉版》篇云：“咳，脱形，身热，脉小以疾”，45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详细描述了肺痨的主要症状和体征。华佗《中藏经·传尸》已提出其传然性的特点。唐·王焘《外台秘要·传尸》阐述了本病的危害性，如“传尸之候……莫问老少男女，皆有斯疾……不解了者，乃至灭门。”到唐宋晚期时期，明确了病位主要在肺，对于病因病机、治则治法的认识已经趋于完善，因此明清时期的新安医家对于肺痨的认识多是总结前人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但在新安各医家的不断医疗实践中，又有所创新，不仅扩展了对病因、治法和方药的认识，也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通过查阅文献资料，涉及肺痨的论述，研究如下：粗略统计共有医家11位，专篇10，2则医案，180余首方药。5.2病因病机中医认为肺痨本在气血不足，阴精亏耗，“痨虫”侵入肺脏而为害。本病病位主要在肺，病理性质以阴虚为主。此病相当于西医肺结核，西医认为本病乃是由结核分枝杆菌感染所致的肺部感染，临床表现形式多样，多呈慢性过程。5.2.1精血亏虚酿生痨虫汪机《医学原理》指出劳瘵是因嗜欲无节、起居失宜，损伤心肾精血，致使阴精亏虚，虚火上炎，久而郁积生虫。提出具有传染性的特点。正如其所言：“论劳瘵之病尽因嗜欲无节、起居不时……尽由阴虚生内热所致。”[20]674徐春圃指出劳瘵九虫，依恋肠胃之间，若脏腑强者侵蚀五脏六腑，虚者则侵蚀精血骨髓，日久变成传尸痨瘵。强调元气内耗，精血亏损是劳瘵能否传染的重要内因。正如其所记载：“痨瘵九虫者，一曰伏虫，长四寸，凡此诸虫，……依人肠胃之间，脏腑实则害人脏腑，脏腑虚则蚀人脏腑血髓。”[22]783罗周彦亦认为劳瘵是因嗜欲无节，起居失调，淫欲过度，致使真水枯竭，阴火热蒸。如“嗜欲无节，起居不时……渐而至于真水枯竭，阴火上炎而发蒸蒸之燥热。”[36]3005.2.2六淫邪气侵袭日久致痨孙一奎强调素体内虚致人，加之外感六淫之邪，保养失当，房劳太过，皆可演变成劳瘵。指出外因亦是肺痨的重要原因，正如其在《赤水玄珠》里所言：“又有外感风寒暑湿之气，……过于房劳，伤于饮食，而成痨瘵之候。”[21]1845.3治则治法5.3.1治痨瘵宜补精血杀痨虫汪机认为治劳瘵宜先杀虫以绝其根，后补阴精，复元气。徐春圃提出内保养46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元气和精血，固守根本，外则滋阴清热兼杀痨虫。罗周彦治疗劳瘵主张宜降心火、滋肾水、补肺金、清骨热、化痰凉血。5.4方药5.4.1善用柴胡退热汪机气血亏虚之劳瘵创立了柴胡散，方以补气血，清肺金，抑肝火为主。用参、苓、甘草以补气，川归、白芍以补血，桔梗、麦冬止嗽，柴胡退潮热，青皮抑肝火止怒。对于虚劳客热劳瘵，又创立了黄芪鳖甲汤。认为槟郎、鳖甲、鼓心皮、苦参、秦艽等药可以杀痨虫。5.4.2创制杀痨虫专方徐春圃创立了专门杀痨虫的蓝汁方，方药如下：蓝汁方[22]807杀瘵虫恶虫，皆化为水。生蓝青叶捣取自然汁，一大碗雄黄枯白矾安息香红硬绛真香各五分麝香少许上以雄黄等同研，入蓝汁内，月初五更空心服。此方通治虫毒，及解诸毒。5.4.3以“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为治痨原则罗周彦主张以“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为原则用药，[36]301黄连泻心火，宽痞满，止呕吐；黄柏补肾水，除湿热筋挛；知母降北方右尺相火，除烦热骨蒸劳热；贝母清肺金，除痰气，解烦热用片芩泻肝火，清肺金，用白芍泄东方有余之火，安中央不足之土；用白术益脾土，生肺金；用茯苓泻诸火于小便中出；五味滋少阴之水，收太阴耗散之金气；杏仁收敛耗散之金，降肺除热之气；天花粉生津止渴；紫菀降肺气；桔梗引诸药至于肺，助子扶母之虚；生地凉血，清营中之伏火；当归补亏耗之阴血；天冬润肺，清痰中之血，止吐血，清诸经混杂之血。5.5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总结5.5.1治痨宜杀虫汪机认为治劳瘵宜先杀虫以绝其根，后补阴复元。徐春圃认为劳瘵宜内保养元气和精血，固守根本，外滋阴清热兼杀痨虫。同时徐氏创立了蓝汁方杀痨虫，方中以雄黄、枯白矾、安息香、蓝青叶等药专杀痨虫。47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5.5.2重视精血亏损汪机认为劳瘵心肾精血亏损，致使阴虚生内热，郁积而生虫，强调痨虫可致传染的病因。徐春圃强调久痨精血亏损，致使脏腑生出痨虫，依恋肠胃而又侵蚀脏腑血髓。罗周彦强调真水枯竭，阴虚蒸热。5.5.3攻补兼施，以补为主新安医家大多尊崇先贤滋阴清热，补血益气的大法，然有个别医家提出一些新的见解，创制了一些新的方剂。如汪机治疗气血亏虚劳瘵创制了柴胡散。方用参、苓、甘草以补气，川归、白芍以补血，桔梗、麦冬止嗽，柴胡退潮热，青皮抑肝火止怒，共奏补气血，清肺金，抑肝火之功。徐春圃治疗热痨，创立胡黄连丸，方中以清热为主。罗周彦提出治劳瘵宜降心火、滋肾水、补肺金、清骨热、化痰凉血的原则。主张以“东方实、西方虚、泻南方、补北方”为原则用药，滋阴清热。5.6有关劳瘵自创方还少丹《赤水玄珠》肉苁蓉远志去心茴香巴戟山巧枸杞石菖蒲熟地牛膝杜仲炒睹实茯苓五味子山茱萸肉各等分为末，炼蜜同枣肉为丸，梧子大。每服三五十丸，温酒或盐汤下，日三服。柴胡散《医学原理》人参甘温，一钱白茯甘淡平，一钱炙草甘温，五分归身辛甘温，一钱白芍苦酸寒，一钱桔梗苦辛寒，七分麦冬苦甘凉，八分柴胡苦寒，八分青皮苦辛寒，七分水煎。温服。黄芪鳖甲汤《医学原理》人参甘温，二钱黄芪甘温，三钱茯苓甘平，一钱炙草甘温，五分知母苦辛寒，一钱生地黄甘寒，一钱赤芍苦酸寒，七分桑皮酸寒．七分天门冬甘寒，七分紫菀甘辛寒，七分地骨苦平寒，一钱柴胡苦寒，七分秦艽苦辛乎，七分鳖甲甘平寒，七分桔梗苦辛温，七分半夏辛温，七分肉桂辛甘温，三分水煎。温服。柴胡清骨散《医宗金鉴·杂病心法要诀》秦艽知母炙草胡连鳖甲青蒿柴胡地骨皮韭白猪脊48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髓猪胆汁童便旋神饮子《古今医统大全》人参当归白芍药茯神白术黄芪半夏曲莲肉桔梗麦门冬熟地黄五味子白茯苓炙甘草各五分上，水二盏，红枣一枚，乌梅一个，煎八分，食后服。胡黄连丸《古今医统大全》胡黄连鳖甲犀角诃黎勒赤茯苓甘草炙，各一两半黄芩地骨皮知母炒桔梗升麻各一两柴胡两半人参二分瓜蒌一枚上为细末，用猪胆二十枚，取汁，同蜜四两搅匀，慢火熬成膏。搜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二十丸，食后乌梅汤和童便下，如腹痛糯米饮下。忌苋菜。当归膏《古今医统大全》当归一斤四两，酒洗芍药八两，微炒生地黄半斤，酒洗薏仁一斤，糯米炒，去粉茯苓六两白术十两，泻者黄土微炒莲肉半斤，去心山药八两，炒陈皮四两人参三两，服得者倍之甘草一两，半炙半枸杞子四两上咀，净称用水文武火熬膏，加熟蜜于内，冬用四两。春用五两，夏秋用六两，依法再熬。蓝汁方《古今医统大全》生蓝青叶捣取自然汁，一大碗雄黄枯白矾安息香红硬降真香各五分麝香少许上以雄黄等同研，入蓝汁内，月初五更空心服。此方通治虫毒，及解诸毒。百劳散《古今医统大全》天仙藤当归川芎芍药茯苓人参黄芪知母贝母黄芩五味子地骨皮柴胡甘草白芷桔梗各等分每服一两。水二盏，姜三片，煎八分，食后服。49 分析与总结六、分析与总结1内科疫病特点经查阅大量文献资料，通过研究可以发现。新安医家内科疫病病种主要包括霍乱、黄疸、痢疾、泄泻、疟疾及肺痨等病种。由于明清以前中医学发展已经趋向成熟，对于疾病的认识已经相当完善。明清时期处于一种整理和总结各类医著的阶段，因此医学中出现了一些大部头医著，比如徐春圃《古今医统大全》。有鉴于此，新安医家对内科疫病的认识，多是在先贤的基础上继承并有所创新。由于内科疫病的病名，早在之前都已有记载和论述，并被历代大多数医家所认可。因此新安医家对于各类疫病名称并无实质性创新之处。提出胎疟概念汪文绮《杂症会心录》中提出胎疟名称，指出此病是人初次发疟疾，有别于前人妇人妊娠期的胎疟概念，这亦是新安医家的创新之处。2内科疫病病因病机特点由于明清时期新安医家深受金元四大家的影响，大多新安医家继承了四大家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对于病因病机的认识，多遵先贤之论，如汪机、孙一奎和余午亭等，皆尊崇丹溪、东垣之旨。这一时期也是疫病流行次数最多的时期，因此新安医家在继承了先贤的经验基础上，对病因病机又有所发挥和创新。2.1重在顾护脾肾之气劳疸和酒疸发黑色是因肾气不足，中焦脾胃之气亏虚。如汪文绮提出发黄的根本原因在于脾肾功能的虚弱。如疟疾尤其重视内在脏腑营卫气血亏虚而致的肌腠疏松，气血不和郁而所伤的痰饮及肾精亏虚感受寒邪的伏气。新安医家重视正气亏虚在瘟疫发病及传染方面的重要作用，对于肺痨则强调痨虫能致传染，重视人体精血亏虚的根本。2.2提出热伏阴分而致阴黄的思想程林提出阴黄是热伏于阴分，不同于历代医家所认识的脾肾阳虚寒湿内盛的病因病机。50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2.3提出疫邪杂气致痢说汪文绮提出痢疾是因疫邪杂气侵入胃脘之上焦和下焦而致病，强调疫毒杂气的重要病因。3内科疫病治则治法特点中医学的治则治法早在《内经》中就已经详细论述，经后世历代医家不断发展，逐渐完善并成系统。明清以前对各类疾病之治法都已经非常详细，因此新安医家在内科疫病的治则治法，多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把这些治法更好地与临床进行结合，使理论更有效、更具体、更实用地指导内科疫病的临床治疗。然而新安医家师古而不泥古，灵活多变，不仅丰富了治则治法的内容，也扩展了在临床中的运用范围。3.1温疫治法灵活多变对于瘟疫新安医家的治法灵活多变，重视辨因施治，比如按四时用药。对于大头瘟具体实践了先缓后急的治法，强调内服与外敷双管齐下。重视针灸和简易方法的使用，同时强调瘟疫慎发汗，重点顾护阴津。3.2提出温阳健脾治阴黄，霍乱转筋温膀胱程国彭阐述阴黄机理，创制温阳健脾治阴黄的茵陈术附汤。对于霍乱转筋程林强调温化膀胱，叶氏主张消积去滞，强调舒达肝气，不可补养气血。3.3提出白痢治气和赤痢治血说孙一奎、吴谦提出赤白痢分治，白痢治气，赤痢治血。3.4大补营卫，疏通少阳以去疟邪疟疾表里治则有先后，强调根据汗出有无判断正气的强弱。汪文绮提出疟邪深入膜原，营卫气血亏虚，无力疏通少阳枢纽气机，致使疟邪不除发寒热。少阳决定扶正与祛邪的关系，注重补营卫以抗邪的思想。3.5强调杀虫与补精血并用对于肺痨强调内外兼调，攻补兼施，外以滋养精血兼杀痨虫，内以保养元气精血，固守根本。4内科疫病方药特点新安医家在治疗内科疫病方面，总结了先贤大量有效方剂，并在此方基础上灵活加减。方由法出，因此新安医家的组方思路多受先前历代医家的影响。但有51 分析与总结一些医家根据自己的临床经验，也创制了一些行之有效的经典方剂。4.1善用参术芪甘温补中气新安医家汪机、余午亭等善用参术芪等补气之药，充实人体中焦脾胃之气。保护人体正气阴液。对于瘟疫强调不可用麻桂发汗，不可过用苦寒之药以防损伤中焦脾胃之气。4.2顾护津液，慎用滋腻之药如救阴液汪文绮强调不可用阿胶、地黄等滋腻之药养液，宜用清阳明之热，加人参扶助正气。阳明腑实又强调遵伤寒承气之法急下存阴。4.3解疫毒治痢，用药轻灵对于治疗痢疾，汪文绮主张解疫毒，创制了黄金汤，方中以黄土、谷芽、甘草、五谷虫健脾消滞而顾护中气，扁豆、茯苓祛湿，金银花、黑豆清热解毒，加之生姜、扁豆花之轻清调气，共奏解疫毒，救胃气之功。4.4治痢重在用调气血之药孙一奎治疗白痢创制了温中汤，偏在气分，方用干姜、炮姜温中，青皮、木香、厚朴、砂仁行气导滞，苍术健脾祛湿，白芍通营瘀而疗腹痛。治赤痢创制当归导气汤，偏在血分，方中生地、当归养血兼活血，青皮行气，槐花清热凉血，白芍疗腹痛。汪机重视气血在痢疾治疗中的作用，实证治痢善用黄连之类清热燥湿，用木香、槟榔之类升郁行滞。如治疗湿热痢疾创制了黄连阿胶丸，方用黄连清热，茯苓渗湿，阿胶理血，主要清热胜湿，行滞活血，强调慎用补气之药。然而对于久痢滑脱不禁之虚证，又须补助正气，以诃子、罂粟壳收敛大肠。罗周彦在其临床经验中指出黄连、黄芩和白芍是治痢疾必用之药。4.5主张以小柴胡汤为基础治疟治疟疾善于在小柴胡汤的基础上，用大补营卫气血兼以疏通少阳气机的药，同时又强调加用使用海粉、海石等祛痰药，至于久疟不止者，方可用常山等截疟之药。52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七、新安医家疫病文献数据库通过整理新安医家有关内科疫病的文献发现，40位医家，44部著作，共14卷，94篇，医案550则，方剂1200首，包括2部专著，94首自创方。通过计算机专业技术，建立一个有关新安医家疫病的数据库。数据库构思按疾病、作者、著作、医案、自创方剂进行分类，把作者、自创方剂和医案并列同级。以疾病名称为第一等级，作者、自创方、医案为第二等级，著作为第三等级，各篇、门为第四等级，逐条的把原始文献资料分类输入数据库。本数据库具有关键词检索功能，并能够后期进行管理与完善。《新安医家疫病文献数据库》软件是采用B/S架构的web产品，其主要开发语言为Java语言和html，主要开发环境为Eclipse，主要应用于医学文献检索领域。主要包括web前端、服务器后端，前端主要是以Html+CSS+DIV设计的web页面，提供用户注册登录检索入口，注册后可以检索新安疫病文献，管理员能够登录后台进行数据库的管理。后端是基于JFinal的架构设计，具有开发迅速、易后台管理、简单易操作、功能强大、灵活便利的诸多优点。数据库首页图如下：53 总结结语本文通过对新安医家内科有关疫病的专著、专篇专论及医案进行研究，取得了以下主要成果和结论：1.新安医家现存有关内科疫病著述的医家40位，44部著作，其中专著2部，共14卷，94篇，医案550余则，1200余首方剂，其中自创方94余首。2.新安医家对内科疫病的贡献：广泛搜集各家精要之论、专篇专题阐发、总结先贤大量有效方剂和经验、重于继承并有所创新等，创制了一些新的行之有效的方剂。3.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的渊源不仅遵循对《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的深入研究，而且还广泛吸取宋金元及同时代其他医家的学术精华和临床经验，而且新安医家善于将各家学术和经验灵活运用于临床医疗实践中，理论联系实际，积极探索、精心临证、认真总结自己及他人的临床经验。4.新安医家在继承中医经典及先贤各家学验的基础上，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经验和心得体会，扩展和丰富了内科疫病的理法方药、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在病因病机上遵先贤认识，又有所创新；在治法方面则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了梳理，更加适用于指导临床实践；在选方用药方面非常重视对药物和方剂的研究，并且能够灵活运用。5.新安医家不仅对金元四大家学说的研究非常细致入微，而且在临床实践中治疗内科各类疾病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主要有：在病因病机强调内因和外因，重视正气亏虚在疫病发病中的根本作用；在治疗方面尤其重视脾胃气血精液，攻邪不忘扶正；治则治法灵活多变，师古而不泥古；在药物选择上辨证用药，不可拘泥于前人用药经验等等。6.本论文通过对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原著较为系统的研究，较深入地挖掘了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反映了新安医家对内科疫病的研究状况，以期为进一步研究和临床应用提供有益的帮助。但限于个人学识和某些原始资料的缺乏，文中的错误和疏漏定所难免。恳请各位专家批评指正。54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参考文献[1]王键,陈雪功.《新安医学学术思想精华》[M].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9.[2]王乐匋.《新安医籍考》[M].安徽科技出版社.1991.[3]王树芬,我国历史上的大疫及其发生规律初探[J].中医杂志，1995,36(6):370-371.[4]唐力行，苏卫平，明清以来徽州的疾医与宗族医疗保障功能——兼论新安医学兴起的原因[J].《史林》，2009:43-53.[5]吴大真,刘学春.中医谈“瘟疫”的预防[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4,10(1):6-7.[6方晓阳,李董男.张介宾对阴阳黄理论的贡献[J].中国科技史杂志,2005,16(4):323-331.[7]方力行.古代中医对痢疾病证的研究[J].长春中医学院学报,1999,15(2):58-59.[8]赫思思.新安医家对温病学的影响与贡献[J].安徽中医学院报,1991,10(4):23-24.[9岳东辉,王键.新安医家对温病学发展的重要贡献[J].中医杂志,2012.9(17):1446-1448.[10]项长生.汪广期《济世良方》及其他[J].安徽中医学院学报,1984,2:21-23.[11]姜德友,韩洁茹.黄疸病源流考.中华中医药学刊[J],2009,27(1):16-18.[12]潘广文,罗新妹.浅谈中医治疗黄疸[J].中国民族民间医药,77-78.[13]叶放.叶天士治疗黄疸慎用下法探析[J].中国医药学报,2003,18(1):31-32.[14]杨佼,吕文良.探源析流论黄疸[J].吉林中医药,2011,31(4):281-283.[15]汪伟,黄莉.《慈航集》痢疾辨治特色发微.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15,39(4):323-324.[16]项长生,汪幼一.汪赤崖《新安医案选》选介[J].中医杂志,1981,2:75-77.[17]邹交平.新安医学学术贡献概述[J].中医药临床杂志,2009,6(3):253-254.[18]翁小红,李丽华,肖林榕.明清时期疫病的预防思想及方法[J].福建中医学院学报,2006,8(4):57-59.[19]项长生.汪广期《济世良方》及其他[J].安徽中医学院学报,1984,2:21-23.[20]明·汪石山著,高尔鑫主编.《汪石山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744,781,784,696,746,691,674.[21]明·孙一奎.《赤水玄珠》[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6:9,41,344,307,2955 参考文献7,140,184.[22]明·徐春圃编集.新安医籍丛刊《古今医统大全》[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218,222,811,43,295,516,537,788,783.[23]明·徐春圃等著.新安医籍丛刊《杂著类·迈种苍生司命》[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11.[24]明·徐春圃等著.新安医籍丛刊《杂著类·伤寒杂病论合编杂病论辑逸》[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1,25,26,6.[25]明·徐春圃等著.新安医籍丛刊《杂著类·诸证析疑》[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35,215,214,71,78,86,91,87.[26]清·汪文琦著,候如艳校注.《杂症会心录》[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1:47,50,52,40.[27]清·吴昆著,郭君双主编.《吴昆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96.[28]明·徐春圃等著.新安医籍丛刊《杂著类·松崖医径》[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6,72,70.[29]清·程林删定,主校王乐匋.新安医籍丛刊《圣济总录纂要》[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277,168,165,171,137.[30]清·叶天士著,黄英志主编.《叶天士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134,798.[31]清·程国彭著.《医学心悟》[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107,108.[32]明·汪机等著.新安医籍丛刊《医案医话类第二册·医验录初集》[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1993:46-47.[33]清·吴谦等编著,闫志安等校注.《医宗金鉴》[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4:510,157,509.[34]袁长津，何清湖主编.现代中医疫病学[M].北京:化学工业出版社，2008:306.[35]宋·张杲撰,王旭光,张宏校注.《医说》[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9:158.[36]明·徐春圃等著.新安医籍丛刊《杂著类·医宗粹言》[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378,274,277,300,301.[37]清·程有功等著.新安医籍丛刊《医案医话类（三）·婺源余先生医案》[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3:5,6.56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38]明·徐春圃等著.新安医籍丛刊《杂著类·同寿录》[M].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58-59.57 综述综述新安医家内科疫病领域研究进展疫病是由外感疫疠邪气所引起的，具有强烈传染性，易引起大范围流行的一类急性发热性传染病的总称。[1]由于近年来频繁出现的传染病，如非典型肺炎、禽流感、埃博拉病毒和HINI型流感等，严重威胁了人类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又如现代医学乙肝、梅毒、淋病、艾滋和肺结核等传染性疾病，严重危害了人类的身心健康。然而由于传染病病种不断更新变异，迄今为止还没有一种能够有效杀死病毒的药物。西医对许多病毒性疾病的治疗效果不佳，且尚未有较理想的清除毒素的药物以及理想的增强机体防御功能的治疗办法。中医通过辨证论治，在传染病的防治方面，可以很好地发挥中医药安全无副作用的独特优势；通过运用中药提高人体免疫力，从而可以间接的杀死病原体，扶正即去邪。中医在治疗传染病方面尤其有独特优势，所以以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来预防和治疗新发传染病将有很广阔的发展前景。新安医家生活于疫病流行的明清时期，在传染病方面的认识必定会留下大量的临床经验，因此探讨新安医家内科疫病领域的研究状况，对于整理总结期临床经验和挖掘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1新安医学文献研究现状通过初步浏览新安医家内科类有关疫病的文献资料，查阅近现代对疫病的研究进展，尤其是对新安医家内科有关疫病的研究，研究进展大致如下。1.1文献著作研究现状通过查阅大量新安医家文献原著发现，大部分论述散落于新安医家的著作中。专篇专论比较少，病种大多是以黄疸、痢疾、霍乱、时疫、鼓胀、劳瘵、疫疠及疟疾等为主。另外还有一些医家的疫病临床经验记录在其医案之中，没有系统的整理论述。鉴于大部分疫病文献比较零散，因此疫病文献资料的搜集、整理工作就变的颇为棘手，加之部分医籍在本地搜集不到，也为研究工作带来了一些困难。经查阅大量资料发现，在新安医学中疫病文献的研究很少，仅有的一些研究大都集中在耳熟能详的少数医籍上，研究范围狭窄；不仅缺乏对各自医家疫病的研究，而且缺乏建立系统的新安医家疫病文献数据库。这一领域几乎是空白，因此新安58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医家疫病文献的搜集、整理、挖掘工作亟待开展。1.2研究背景明清时期有关疫病流行文献的记载，多于中国以前任何一朝。明代(1368～1644年)276年中发生大疫53起，平均5.2年一次。[2]如《吴江县志》所载：“一巷百余家，无一家仅免；一门数十口，无一口仅存者。”唐力行，苏卫平[3]研究明清徽州地区传染病指出明清以来瘟疫病出现18次，痘7次，可见瘟疫之多。而据《歙县志》记载，明正德八年到崇祯十七年，共发生六次瘟疫流行。可见明清时期疫病大流行次数之多，频率之高，促进了新安地区医家对疫病的深入探索。明清是新安医学昌盛的时代，因此留下大量有关疫病的文献，为研究新安医家疫病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正如吴大真[4]所说：明清时期是疫病学形成和发展以及传染病预防非常关键的时期。但目前有关疫病的研究存在着很多问题，如刘军[5]指出疫病研究范围比较狭窄，主要集中在比较重要熟悉的少数著作；结论太过于简单，对临床运用没有很好的指导意义。目前看来研究只是停留在理论探讨，并未提出很有效地指导临床运用的方药与方案，而且缺乏比较系统合理的研究方法，缺乏对疫病体系及数据库建立的深入研究。2新安医学疫病研究概况目前有关中医疫病学运气学说的研究比较盛行，很多专家认为疫气的出现与气候变化有着密切的联系，不同的疫气具有不同的气候特性，而相同运气的疫气又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因此强调疫病发生与运气相关。尚有学者研究提出“三虚”致疫说，传染病“潜血杂气说”等病因。目前研究对于疫病的病因病机和疫病分类有所创新，对于方药的认识尚属搜集整理阶段，虽然取得一些成绩，但在某些方面仍不足。对方药进行系统整理，发掘出特色治疗方法和防治方药，能极大地开拓中医防治疫病的药物使用空间，对继承发展和丰富瘟疫学说理论，构建现代瘟疫中医防治体系，具有非常重要得价值。有关新安医学疫病领域的研究目前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新安医家主要集中在明清两代，而明清时期的疫病流行正是历史上高发期。3新安医家疫病学术思想研究如对于黄疸方晓阳等[6]指出吴谦《医宗金鉴》使得阴阳黄疸的理论得以通过官方被人们接受。方力行[7]通过研究指出明代孙一奎泄痢不可混淆的观点。郝恩恩[8]59 综述认为王勋的《慈航集三元普济方》，专论春温、瘟疫诸证，详细的阐述了病因、治法，尤其是对锁喉瘟、大头瘟、蛤蟆瘟等病介绍了详细的针对性治法。岳东辉[9]指出汪宗沂受叶桂“邪伏少阴”学说的影响，提出伏邪温病是外邪先受，引动伏热而发病，这一认识丰富了中医疫病学的内容。对吴又可所列治疫之法及其立论作了补充。项长生[10]指出汪广期在疫证方面认为：疫证在外界是由“天地之毒，五行病气”所致，而其内在病变的机制则是“人气之虚，病气之毒”使然。郑卢军等[11]对叶天士治痧经验进行研究，认为疫病“从口鼻而入，居于少阳，分布三焦”，首提以辛散芳香之药开郁驱浊，称叶氏为“千古治疫之祖”。李丽华，肖林榕等[12]总结明清医家治疗瘟疫以“准”、“快”、“狠”为特点；提出以开门逐邪为治疫的首要原则；疏解表里，调畅气机为治疫的重要方法；扶正固本为治疗疫病不可或缺的环节。盛增秀[13]在疫病治疗方面总结为因势利导，着力放邪出路；毒邪内入，宜重视清热解毒；疫邪伤阴，宜生津滋液。姜德友指出[14]程钟龄对于发黄的病因病机认为是湿热瘀结于血分。潘广文等[15]研究指出新安医家程钟龄创制的茵陈术附汤，是后世治疗阴黄的重要代表性方剂。叶放[16]总结叶天士治黄疸“不宜下，恐致损伤太阴；重视顾护脾胃，创立分消湿热”的思想。4疫病治则治法研究王又闻[17]等认为津液是判断邪入营分病情轻重和预后归转的关键指征，强调顾护人体津液。杜松[18]等从两个方面探讨新安医家治疗疫病的诊法特点：(1)重视望额部特点在疫病中的应用；(2)重视脉诊在疫病中的特点和应用。认为此两者对疫病临床采取何种治法有着重要的启示。杨佼等[19]指出吴崑《医方考》总结了张仲景治疗黄疸的发汗解表，清利湿热，软坚润燥，攻下逐瘀，调补脾胃，调和肝胃等治法。汪伟等[20]研究指出王勋治痢疾宜“辨寒热虚实，不可执一”的观点。项长生[21]等通过对汪赤崖《新安医案》研究，认为针灸、刮痧疗法在疫病的治疗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5疫病方药研究韩雪梅[22]指出明清时期疫病学派有着独特的临床经验，总结治疫方药以清热解毒，保养阴津的思想贯穿在瘟疫治疗的整个过程。郝恩恩[8]认为汪文绮对治疫颇有见解，在仲景“建中汤”的基础上另创“救疫汤”一方，以“救阴结合解疫毒之法”挽救了大量病人，他的这种治疫观点为后世所重视。邹交平[23]指出《重楼60 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玉钥》阐发治疗燥疫之养阴清热之法，创出名方“养阴清肺汤”，被后世称之为喉科之圭卓。陈雪功[24]等认为罗浩在治疗疫病方面主张在病变早期，选用效专力宏的方药，使病邪及时祛除，达到早期治愈的目的。他强调“治疫与伤寒不同，初期之时，认症既真，……必至有误，不可言治疫也”。郝恩恩[8]指出郑重光不仅对伤寒的研究精审透达，对于瘟疫学说的研究也颇为精到，认为他所著的《瘟疫论补注》从理论上阐述温病与瘟疫之传变、治法的不同。项长生[25]认为汪广期治疫，有“初起大约似疟而不分明，后则单发热而传而死”之说。针对这种情况，广期先生在该证先期，即用乾乙老人汤法，防止疫邪逆传心包。王永炎[26]等对清代瘟疫学家的疫病文献进行研究，认为疫病具有明显的季节性。如指出暑多挟湿，表现为暑热内炽，又多见湿痰蒙闭清窍之症，用药强调清热解毒和芳香开窍并用。郑春素[27]等亦指出清代疫病学派善用清热解毒，保津养阴的药物，重视顾护人体气血津液。郝恩恩[8]认为瘟疫乃“杀疠之气，严寒之毒”，倡导在春秋间服药，以防瘟疫的发生与传染。翁小红[28]等认为清代新安医家叶天士创立的麻疹种痘法，为现代灭毒免疫理论奠定了基础。参考文献[1]宋乃光,刘景源.中医疫病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4:38-46．[2]王树芬.我国历史上的大疫及其发生规律初探[J].中医杂志,1995,36(6):370-371.[3]唐力行,苏卫平.明清以来徽州的疾医与宗族医疗保障功能——兼论新安医学兴起的原因[J].《史林》,2009:43-53.[4]吴大真,刘学春.中医谈“瘟疫”的预防[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4,10(1):6-7.[5]刘军.瘟疫防治及其文献研究[J].吉林中医药,2009,29(9):825-826.[6]方晓阳,李董男.张介宾对阴阳黄理论的贡献[J].中国科技史杂志,2005,16(4):323-331.[7]方力行.古代中医对痢疾病证的研究[J].长春中医学院学报,1999,15(2):58-59.[8]赫思思.新安医家对温病学的影响与贡献[J].安徽中医学院报,1991,10(4):23-24.[9]岳东辉,王键.新安医家对温病学发展的重要贡献[J].中医杂志,2012.9(17):1446-144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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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医家内科疫病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个人简介赵凯，男，1987.07，安徽亳州。学习经历：2003.09-2006.06年就读于亳州市第三完全中学2006.09-2008.06年就读于亳州市二中2008.09-2013.06年本科就读于安徽中医药大学2013.09-2016.06年硕士就读于安徽中医药大学发表论文1.赵凯,储全根.谈《伤寒论》少阳枢纽之郁结[J].陕西中医药大学学报,2016,39(1):109-111.63 致谢致谢时光匆匆，三年充实的研究生生活即将步入尾声，心中充满着无尽的难舍、眷恋与感恩之情。首先要对我的恩师——储全根教授，致以最深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本次论文，无论从课题选择到具体设计，再到逐字逐句的修改和完善，每一步都凝聚着导师的心血和汗水。导师细致严谨、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作风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导师孜孜不倦的教诲和耐心的开导启发，给予我无尽的启迪，使我终生受益。衷心感谢在论文写作中张国梁主任、申国明教授、周美启教授所给予的悉心指导、支持和帮助，并得到国家临床重点专科（传染病类）项目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传染病类）项目支持。感谢安徽中医药大学给了我这次重返校园，继续深造的机会。三年来我在这里遇到了诸多的良师益友，无论是在学习、生活，还是在工作上，他们都给了我无私的帮助和热心的关照，让我在一个充满温馨的环境中度过了三年美好的研究生生活。感恩之情难以用语言表达。在这里请接受我诚挚的谢意！最后感谢我同门师兄师姐和师弟师妹，他们的关心、支持和鼓励，是我不断进取的力量源泉；他们的辛勤劳作和无私付出，为我安心学习，顺利完成学业，创造了良好的条件，感激他们一直以来对我的默默付出。真诚感谢参与本次审阅的各位专家教授、老师们！谢谢您！64
